“掩饰个屁!有打着自己的大旗掩饰自己身份的吗?”
“明天早上咱们不会当面质问一下吗?一切疑问不就都清楚了?”
“唉!”杨任这个窝囊恼火啊!这是什么事儿?
刘家军那边,冯习和魏延其实是同时动身的,但各自的方向不同。也是早早的到了马超的驻地守望,直到了天色黑得看不清楚人模样的时候,冯习才叫手下带的这百来骑兵擎着火把,敲锣打鼓的在营前叫阵。
马超吃了一惊,夜战这是一件非常有危险性的事情,一般都是要靠偷袭打冷不防,或者靠坚守自己熟悉的阵地来保持不败。盲目出兵的是傻子,黑灯瞎火你知道对方在使什么鬼花招?
连日来,他就纳闷了:“这个庞统,屡败屡战,开始时我赢得还挺高兴,后来就奇怪了,他打不过我,老在这儿磨什么呢?莫非有什么阴谋?”
不对!直到了现在,他这才醒悟到了庞统用意:他打的这是消耗战!
我这边虽然赢了,也死了一半来人了,眼下能打仗的兵,只剩下一千人了!
他庞统的人死光了,不是还有他主子刘备的人吗?那边始终能保证供应,而我马超,死一个弟兄,就再也补充不回来了。我带出来的都是以一顶十的精兵啊!这是我手里唯一的一点财富啊,我真拼光了,就彻底成了不名不文的穷光蛋了!我以后还怎么报父仇,血那家仇国恨,我这一腔热血将往何处去筛?
妈的庞统,你实在太阴了!
看营外,这来的冯习也太讨厌,带着不多人在那,灯火的亮儿能清楚明白多少人,大概什么样的兵,好像都缺胳膊少腿儿的,这样的兵来讨战?
但啦蛤蟆上脚面,不咬人恶心人,百来兵再残也有危险,在外边闹你说是防还是不妨,不妨他们就把工事烧了,破了,回头,说不定阴影处有大队的在外边等着呢!
马超的兵厉害就在于骑兵凶猛,这大晚上的若被庞统攻了进来,进行步下白刃战,那自己将完全失去战斗优势地位。还是像下棋一下,明吃亏的事儿,马超能干吗?
不能往下射弓箭吗?冯习早想到这个了,他们是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拿盾牌,上护其身,下护其马,射的箭也是花钱打的呢!是有限的,掉地上的箭冯习捡起来还能回收再利用。一寸一寸的凑,一点点的逗你,气人不气人?
所以马超还必须出去追冯习,怎么得让他吃个教训。带出去的兵少了天色黑怕吃亏,那就多带呗!
最后马超几乎倾巢而出,带着人马扑向冯习,冯习真痛快,话也不说,扭头就跑。马超又犹豫了,追还是不追呢?结果没追,但马超刚回去,冯习又回来了!
马超让八百人举起火把,一手抡马刀,这一路狂撵啊!恨不得把马鞭子抽折了也得要结果了冯习的老命。
冯习真够惨,盔也跑掉了,靴子都掉了一只,吊着半边膀臂,身上还又多中了几箭,总算没有把命弄丢,照原定计划带着少数残兵,全凭着旧记忆和感觉,闷头冲进了自家营门。他松口气,我总算完成军师交给的任务了。
心说,剩下的戏,得军师演了吧,军师原本说的好,他要靠什么“空营退敌”,现在布置的怎么样了?咦?!
惊魂方定,冯习环顾四周,直吓得“扑腾”一下,就从马脖子下面出溜下来了,差点背过气去!
后面的马超,以及他带来的yankuai百骑兵勇士,也都一个个目睹了眼前的一切,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看到了眼前的场景,这弄得也太……恐怖了!
但只见,原本灯火通明的刘备军大营,此时漆黑一片!空空无人!只留下盏盏油灯,那若有若无的小鬼火,放着忽忽悠悠的光亮。每个营帐的边角上,全都挂上了白色的布条,被风一吹,那调子,真是显得格外诡异,凄凉!
特别是在营前的一块空地上,高搭起了座座的灵台。依旧是以白布为基调,有白布还扎了几个花朵的形状,不知道是什么更能耐的人扎了几个纸马香鹤,东汉蔡伦造纸,那时候纸是很少见的东西。若干蜡烛,油灯,那火光在风中堪被吹灭,却又一直吹不灭,全都一对对的,被整齐的摆放得很好。
细看那所谓的灵台,是以柴草粗粗搭起来的,灵台上躺着的——那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死人!都是这些天来因战阵亡的将士。这是要追悼他们吗?
但见刘备军中的这位顶级的大军师,庞统庞士元,此刻的他光着脚,散着发,穿着白麻的衣服,敞着半边怀,正手持一把桃木剑,一边跳一种古怪的舞蹈,一边悲悲切切的哭喊着:
“儿郎们!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本来庞统长得就难看,又是晚上,又打扮成了这样,真是能考验别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剩下的若干人,什么李恢马谡等等,还有几十名军兵,全部劈头散发光着脚,全身白衣,跪在死了的将士们前面,边跟着放声哭,边向空中抛洒纸钱!
“吁!”马超这边儿赶紧“喀嚓”把马齐刹住,面面相觑:他这是搞什么鬼,晚上阴气这么旺盛,哪有大半夜的祭奠的道理,对方主将可近在咫尺,杀过去还是不杀过去?
听那边庞统嚎着:“这场仗我们为啥要打得这么惨烈啊?!我们哪来的那么多的仇恨啊?”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