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像往常的夏季一样,从山间抓了虫来,放在陶罐里赏玩。
而她伏在桌上,手指轻轻弹着茶碗的边沿,叩出清脆的响声。
师父忽然笑了一声,盖上了陶罐的盖子。
洛瑾抬起头,瞥了他一眼。
“夏虫不可语冰,秋季到了,它们也该歇息了。”
师父将陶罐放好,敲了敲盖子,突发奇想般地忽然问道:“瑾儿,你觉得这世上,何为大,何又为小呢?”
她已经习惯了这一类匪夷所思的问题,没有起身,只是淡淡答道:“世上之事皆是相对而行,这该是没有绝对之说的,若是深究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那我若要说,一颗水珠就是最小,头顶苍穹就是最大呢?”
“水珠虽小,谁又能知晓其中没有目力不及的所在?”
听完她的话,师父眯了眯眼睛,又道:“那依你所见,世上可有真假之分?”
洛瑾从桌上直起身,一手托腮,懒懒地反问:“庄周梦蝶,孰真孰假,孰为他,孰为蝶?”
师父淡淡地笑了,叹息:“夏虫不可语于冰,笃于时也;井蛙不可语于海,拘于虚也。谁又能洞彻一切呢?”
那时只有十五岁的洛瑾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