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高梓说的温馨都明白,这也是为何如此多的人选择看心理医师的原因,的确向某个人倾诉压抑的秘密后,心底便会轻松很多,可惜这些年她未找到愿意倾诉的人。
“温秘书,你预约的时间似乎是一个小时,如果按每分钟十美元计算,现在你已经浪费了整整五十美元。”高梓不由得打趣道。
被他这般轻松的调侃过后,她心底果然放松许多。
她深深的呼吸着,这间病房内并未她所厌恶的那种消毒水的味道,因此当下她便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相信这个男人。
见到她转身间坐回原来的位置上,高梓不语,只是含着笑意望向她的双眸。
“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温馨许久之后才淡淡点头。
“说吧,将你的秘密说出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高梓就坐在她的对面,眼眸望着她那行小巧的脸庞,声音变得温煦如水。
阖起眸沉静了一会,她双唇终是渐渐开启。
平静中似带着一丝颤意的,宛如她小心经营的坚强般。
“七年前,我被挚爱的人所抛弃,在废弃的工厂内,被人强暴了。”
抬眸望向对面的高梓,却看到他眼中并无任何讶然的情绪,只是浅浅的含着温和的笑意看向她。仿佛那些并不重要般。
之前心底存有的一丝抵触也随着他的笑而消失,就如同将故事般,半个小时内,她娓娓讲诉了一个仿佛昨天才经历的事情般,而他唇角的笑意去未曾变过,没有嫌弃没有惊讶更不会有着她害怕的那种怜悯。
故事讲完了,他只是在病单上给她开了另外一些更温和的药剂。简单的嘱咐她症状严重的时候才吃。
起身离开的时候,她转过身望向对面的白袍男人,正欲要问些什么,却听到他说:“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一直放不下,还是说,直到今天为止,你还在恨着他们,想要报复他们么?”
她一怔,垂下眼眸,第一次,高梓看到她露出笑容,浅浅的笑,却有着吸引任何一个男人的气息。
“不,七年来我从未想过要报复,我只是想安静的生活而已。”只是想远远的离开他们,这就足够了。
这下子换成高梓怔愣在原地,紧接着眯起狭长的眸,望着那笑,干净且温和的笑……真的很美,很想跟她说,其实她应该多笑笑的。
在经过医院走廊的时候,被一人撞倒,手中的病单落下。
前面顿时响起女人抱歉的细喃。
“真的不好意思,没有撞疼你吧,我就一不留神没看到前面。”
说话的女人有着齐耳的发丝,清秀的脸蛋很干净,此时正着急的向温馨倒着歉。
温馨淡笑摇头,示意没关系。
“怎么了?”
“子凌,我不小心撞到这位小姐。”
女人的身后的男人小心的话语让温馨一怔,抬眸瞬间正巧与对面的男人视线交汇,不由得看到男人眼中同样的惊讶。
温馨捡起地上的东西后,朝着女人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而白子凌却紧盯着那方逐渐消失的背影,心口顿时感到翻滚不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她。
身旁的若晓唤了好几次他,他也只是静静的望着那走廊的身影。
“子凌?”终于将他拉回神,他温柔看着若晓。
“这个是刚才那位小姐落下的,也不知道重不重要,我还是去还给她吧。”
白子凌拿过若晓手中的病单,在看向里面的内容时候眼中滑过涩然。于是便接过那病单,对着若晓淡笑道:“我去还给她就好,你先进去看医生,等会我再来接你。”
听他这么一说,不知情的若晓也只能怔怔点头。看着似乎步伐有些许急促的白子凌转身消失在医院走廊处。
温馨想起方才那女孩竟然有几分熟悉感,心想她原来就是当年在医院见过的那个女孩,看来她的病已经好了,那白子凌应该会高兴的吧,毕竟是他自己等了那么多年的女孩。
忽然觉得,当初自己被利用或许并没有那么惨。
笑自己此时居然还能有如此乐观的心理,拿起车钥匙,正打算开车门,却忽然被人从后面拉住了手腕。
转头不由一怔,眼前的白子凌脸色晦涩的望着她,眸底安静的沉淀着什么东西。
她试着抽回自己的手腕,却被他握得紧。
“宇文温馨……”七年后,他再一次念出她的名字。
“对不起,白律师,我还有事,能否请你放手。”回应他的只是冷淡的语气。
他的手逐渐无力,一点一点的放开她,却又在她转身掉头间再一次紧紧的抓紧。
她还未开口却听他说道:“你、这些年还好么?”
“很好,谢谢你的关心。”淡漠如陌生人般,这般的关系让他心中生出一种难言的滋味,是悔恨、亏欠,还是其他的,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你……恨我么?”极其艰难的沉着声问到,握着她的手很用力。
“我不恨你,真的。”她说完便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看到他黑瞳一紧,另一手却扣住她的另一边的手腕。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沉静的面庞,似要看出些端倪,猜想她是不在说谎。
或许他希望此时的她是在说谎,她说不恨他?
还是说这七年来她从未忆起他过……
想到这里,他心口一紧,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的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