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次,我不听。」
黑莲儿气急一巴掌掴上黑菊儿消瘦的颊,「都这个时候了,妳还不听我的话,妳有没有把我当姊姊?」
「不管他来不来,这是我犯的错,我一个人担。」
「妳乖乖听我的话,把衣服脱下跟我换,若四爷赶来了必当救我,若四爷没来……妳就带着娃儿到别镇去,永远别回来高家堰。」
「姊!妳怎么能要我这么做呢?」黑菊儿心一揪,泪如雨下。
黑莲儿叹口气,苦笑道:「妳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们黑族女人的命运就是这样,尽管凑满百名烈女,哪怕是上头旨下得慢,只要一日还未脱籍,我们都得继续顺着长老的意思嫁给都快躺进棺材的病号,然后全族一起祈求那久病的家伙快快仙逝,族内又可以多了一个烈女。」
黑菊儿从未想到那一层,此刻听了,却不禁震慑住,姊姊没有说错,只是她以前g本没想过。
「既然早晚都得当烈女,早、晚又有何差别?」黑莲儿握着妹妹发冷的手,「妳不一样,妳就算不顾自己,也得顾着肚里的娃儿啊!咱们姊妹两同出个娘胎,族里没几个会分辨的,好穿上我的衣服离开这里先到隔壁镇去,若四爷赶来救了我,我就带四爷去找妳;若四爷没来,妳就隐姓埋名说是丈夫在前些日子洪水里飘走了,自个儿生下娃儿,用心扶养他大,让娃儿别背着罪籍。」
黑菊儿听得眼发直,「不!我不能!」
黑莲儿脸一拉,「我用姊姊的身分命令妳照着做!」
黑菊儿看了看姊姊,再低头抚抚肚子,她犹豫了。
见妹妹动摇了,黑莲儿再加把劲,「妳信不信四爷会来?」
「他一定会来的!」
「四爷定会保我无事。」
黑菊儿思虑了会儿,艰涩的说:「好,我换。」
满心甜蜜的爱新觉罗·叙鹰与黑晚儿二人拿着八字,到经人介绍的挥日绾合婚批姻缘,准备挑个良辰吉日完婚。
在乡野荒山内绕了良久,才终于找到了那一天只见一组,还得事前先行预约才行的择日馆。
爱新觉罗·叙鹰虽是新派人不信那一套,可也免不了传统,结婚这么大件事,求个心安也好。
进到老式的三合院内,那耄耋的枯槁老翁干草似的屈指一算,神色为之大变,抬起头来看了看爱新觉罗·叙鹰,再一次扳数着指节,「这怎么可能?」
爱新觉罗·叙鹰的命底分明是九五之数啊!是他算措了吗?不,不可能算错!开天眼后他从未出错,不会错的,是九五之数,命格该是万人之上的皇帝,盘踞在他顶上的气也属孤寡的天子,不会错的!
黑晚儿天真的笑着,「老师,有适合的日子吗?」
听到黑晚儿幼嫩的嗓音,老翁这才正眼瞧了瞧她,却被她盖顶的乌气给震骇住了,他指指一算,语气沉重严谨的道:「小姑娘,妳近日有一大劫,虽有罗汉的加持护身,及亲人替妳消灾挡祸,但……妳最好这两个月内到佛寺去长住日日吃斋念佛积福报,也许可以将劫难降到最低。」
黑晚儿见老翁的语气也不似开玩笑,轻皱了皱眉,「什么样的大劫?」
「小则伤残,大则丧命!」
「这么严重?!」黑晚儿也傻眼了。
爱新觉罗·叙鹰蹙眉,不管这老翁是否只是江湖术士,他宁可信其有,「还有别的方式吗?」
老翁思忖了良久,「也许……那个办法也成。」
「你快说!」爱新觉罗·叙鹰急忙道。
老翁一双锐利的眼扫向爱新觉罗·叙鹰,「你爱她吗?」
「是,我爱她。只要能免去晚儿的劫运,我什么都愿意做!你快说吧!」
老翁点点头,再问:「即使要用你的命去换,你也愿意吗?」
「我愿意。」爱新觉罗·叙鹰毫不犹豫的回答着。
黑晚儿震撼的望向爱新觉罗·叙鹰,「我不要!我不要你拿命换!没有你,我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老翁微微一笑,用着意味深长的细眼斜睨着爱新觉罗·叙鹰,对着黑晚儿说:「这是他上辈子欠妳的。」
爱新觉罗·叙鹰了然于x,他上辈子的确欠她太多太多了,此生,要他用命去换她的平安,他心甘情愿,无怨无允。
黑晚儿红了眼,嗫嚅的道:「我不要你拿命换……」
爱新觉罗·叙鹰转移话题,不想与黑晚儿做这些无谓的争论。
「那,我们何时可以订姻缘?」
老翁笑得露出早己掉光牙的齿龈,「等大劫过了再来吧!」
默默的跟在黑菊儿身后尾随她返家,胤禛一路上心情是万分沉痛的,尤其在见到她居住的地方竟是间看起来风一吹随时会解体的破屋后,他的心痛得无法言语。
黑菊儿背过身子,让胖娃儿吸吮她的r汁,并不理会那失约的情人。
「菊儿……」胤禛看着以为天人水隔此生再不能够相会的菊儿,颤着手将她搂抱在坏中,无法自抑的落下一颗颗豆大的伤心泪。
菊儿抱起娃儿躲开,有些怨怼,也有些恨意,但更多的是她失去胞姊的痛苦,她轻声的问:「为什么你没来?为什么?」
胤禛哑口无言,他不是没去,而是在重要的关键时刻,他犹豫不决该不该冲上前,该不该拿他的下半生去赌震怒龙颜的下场。
他不够勇敢,他也不够大胆,他担不起那样的后果。
他要顾虑的,不单单只是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