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遇到你我就变成了小孩子,变成了欲求不满的小孩子,舔了一口糖,就贪心的想要全部!最不济,也要赖皮地多舔几口吧。
时东不再做声,只将头歪在她的肩窝上,轻闻着她幽幽的体香。
车辆到站,时东护着唐嘉宁小心翼翼地出站。
人头攒动的人群拥挤着,时东人高马大的,几乎用身体将唐嘉宁包裹起来,避免与别人的碰擦。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护着一个多么珍贵而易碎的瓷器一样,那般如履薄冰。
到了检票口,唐嘉宁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钟广颜,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扭着身子,抖了抖肩。
“怎么了?”时东放开她。
唐嘉宁显得有限局促,她舔了下嘴唇,眼睛向着钟广颜的方向瞥了一眼,说:“这儿人多……”
时东心里一阵发酸,愣了一会儿,才缓缓松开她。
“这儿人多”,就这一句话,就可以将他们分开。
时东看着身边走过的一对对情侣,他们亲密地相拥着,走路间还不忘你来我往地嬉戏**。顿时他无比羡慕,羡慕那些阳光下幸运的人们,他们可以恣意潇洒地爱,可以将一切得到的喜悦昭告天下。
他望着唐嘉宁一瘸一拐地走出检票机,回过头向他挥手示意,然后转身,单脚蹦跶着向钟广颜走去。
就那样立了很久,直到唐嘉宁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身后已经不再有人流涌来。他才回过神,一步步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难得你还有我的电话,我还以为你早就删干净了呢。”电话那头传出一个娇媚的女声。
“为什么回来?”时东的声音冰冷,藏着一丝薄怒。
“呵,好口气啊,东~”她故意将那一声名字喊出缠绵的味道,“加拿大的冬季要来了呢,一个人太冷了,我想回国取暖。”
时东听着那妖艳地声音,不住地恶心,他说:“我不管你回来干嘛,但你离她远一点。”
“呵呵,以前你可从来不护着那些女人呢~我怎么……”
时东再也不想听到她多说一个字,生生挂断了电话。
唐嘉宁在出站口看到了看到了一个人,于是一路上便都没听清楚钟广颜说的话。
“钟姐,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签约?”唐嘉宁定了定神,决定仔细再问一遍。
钟广颜虽然有一瞬间是尴尬的,但是她还是耐着性子长话短话表达了一遍。
“b市赛默生公司打电话来说,可以让渡一部分条件,重新接洽一下项目。他们可能下周会过来一趟,最后商谈一次,不行的话就另找别家了。估计是上家的意向已经差不多定了。”
“就在这一两天定的吗?我在那儿的时候也没听他们提过。”唐嘉宁撇撇嘴。
“恩。”钟广颜这一句应答得也是好勉强。
其实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对方就是看唐嘉宁是个小姑娘没什么经验,根本没当回事,早就在气势上把他们压得死死的。这年头,有订单的都是老子,像他们这样外强中干的工厂都只能装孙子。可这话她却不能这样直白地告诉唐嘉宁。
唐嘉宁又不知道在想什么,直直地望着脚尖发呆。
“咳咳”钟广颜清了清嗓子,把她拉回了现实,“汪总先暂时替您安排了下周一碰面,所以可能明天早上就要开会讨论出结果。资料我都放在这里了,您有时间可以看一下。”
唐嘉宁有些魂不守舍地接过她递过来的文件袋,眼神游离、气若游丝地问她:“钟姐,刚才你看见海能的张曦月的吗?”
“沈总的秘书?”钟广颜一下子反应过来。
她说:“我之前在停车场就看见她了,还聊了几句呢。听说他们沈总本来在加拿大谈一个项目的,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赶了夜班飞机到北京。几个亿的项目呢,把人家就丢那儿了。”
唐嘉宁停了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发毛,脸上的血色慢慢退去。
原来沈纪行真的在b市。她发现世界原来这么小,小到你越想逃离一个人的时候,却偏偏到哪儿都能碰到他,阴魂不散。
“对了,好像就是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