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63年8月初,日本援军将至,百济王丰率部分军队自周留城赴白江口(今锦江口)迎接。白江口系朝鲜半岛上的熊津江(今韩国之锦江)入海处形成的一条支流白村江的入海口。周留城则有百济王子及日军联合守卫。这时,唐右威卫将军孙仁师率七千援军与刘仁轨会师后,分兵两路进攻周留城。刘仁原、孙仁师以及新罗王金法敏统帅陆军,从陆路进攻周留城。刘仁轨、杜爽率领唐水军和新罗海军从熊津进入白江口,朔江而上夹击周留城。8月十三日,刘仁原所部进逼周留城周边。而百济则因鬼室福信之死,士气极其低落,尽管有日军相助,但还是难以抵抗唐军的进攻。周留城周围的城池,逐一被唐军攻克,百济守军相续投降。但周留城外的任存城地势险要,为周留之扼口,将军克死用兵,唐军围攻三旬依旧不曾攻克,周留城因此得以保全。
在刘仁原率军向周留城进军的同时,刘仁轨率唐和新罗海军驶向白江口,企图溯江北上进逼该城。当刘仁轨所率海军驶抵白江口时,与先期前来的日本海军相遇。“倭船千艘,停在白沙,百济精骑,岸上守船”。刘仁轨立刻下令布阵,170艘战船按命令列出战斗队形,严阵以待。西元663年8月27日上午,日军战船首先开战,冲向唐军水阵。由于唐军船高舰坚利于防守,日军船小不利于攻坚,双方战船一接触,日军立刻处于劣势。日军的指挥员慌忙下令战船撤回本队,其指挥互相计议说:“我等争先,彼当后退。”遂各领一队战船,争先恐后毫无次序地冲向早已列成阵势的唐海军。日军坐井观天,妄自尊大,竟然认为将智兵勇,唐军见之,必然自动退去,于是浩浩荡荡地闯进了唐军的埋伏圈。唐军统帅见日军军旅不整,蜂拥而至,便指挥船队变换阵形,分为左右两队,将倭军围在阵中。日军被围,舰只相互碰撞无法回旋,士兵大乱。日军指挥朴市田来津虽然“仰天而誓,切齿而衅”,奋勇击杀,直至战死,但亦无力挽回战局。不过片刻之间,日军战败,落水而死者不计其数。《新唐书》记载:唐军与日军海战,“四战皆克,焚四百船,海水为丹。”百济王先在岸上守卫,见日军失利,乘乱军之际,遂逃亡高句丽。
唐海军白江口大捷的消息传到周留城,9月7日守城的百济王子余忠、胜忠等率守军投降。日本陆军忙自周留城及其他地区撤离,百济境内日军集结于以礼城,于9月19日撤回本国。唐日海军白江口之战,结束了新罗与百济间的长期纠纷,同时使日本受到严重打击。日本失败的直接后果是,停止了对朝鲜半岛的扩张,大约在九百余年之内,未曾向朝鲜半岛用兵。另一方面,唐灭百济,五年之后灭亡高句丽,与唐友好的新罗强大起来,逐渐统一半岛。
中日第一战,日本的惨败给予日本的自信心以极大的打击,此后十年间,日本采取守势,在本州西部和九州北部大量增筑烽火台,布置重兵防守,闹到人心惶惶。然而,唐在帮助新罗统一了朝鲜半岛后,却并未向日本本土出兵。日本也由此认识到自身的不足,打开国门,加强与唐和新罗的交流,积极学习先进的制度与文化,取得了“大化改新”的辉煌成果。之后数百年,日本与唐、新罗、渤海等国间有着微妙的关系。之后九百年不敢入侵朝鲜直到丰臣秀吉时代。
lt;!--gen1-0-1-0-10029-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