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取经团日渐式微,不堪围剿,团员不得不各散东西,苟存力量以图他日复兴。罗媛媛此行目的首要便是追回被盗的邪灵卷,九兽舍利,其次便是要手刃叛徒,告慰死去同伴,然而眼前的一九五偏偏就是取经团内的叛徒之一。
罗媛媛单手支颐,静静地看着天色渐黑仍络绎不绝的大堂门处。在名伶城内乡俗是人死去的七天内都会宴请亲友宾客作送行,吃上整整七天的“豆腐饭”,而直到人们认为七天后灵魂彻底轮回才算仪式结束。
罗媛媛已安坐在这里整整六个昼夜,水静鹅飞的六个昼夜。
康泰然跟刑欠只听到她说团内叛徒必然会缀上翟鹤友,因为翟鹤友手上拥有能让叛徒盗来之物起作用的东西,他们不容有失的东西。只是她不确定他们何时会来,抑或早已光顾并攫得所求之物逃之夭夭,这些她通通不知道,她坚持的守候只是源于她作为女性独有的敏锐触觉所得到的强烈感知,它告诉着自己,他们一定会来!
翟鹤友前段时间才发布自己的新曲儿《思卿难忘》,那些扣人心弦的旋律还在罗媛媛的脑海中萦绕着,“思卿之容颜,思卿之柔情,思念复思念,不曾断绝,无从断绝。缘何卿不曾挂念......”,罗媛媛情难自控之下,不自禁忘情哼唱,她沙哑如刮盘的歌声很快就引来无数的侧目。
一旁的康泰然被觑得难受,忙用手肘蹭罗媛媛好提醒着她的失态。罗媛媛却不以为意,兀自歌唱,心中却继续思忖着,翟鹤友匆匆离世,其门徒弟子操办起如此大型的丧事,广告天下。如此匆忙的死法且唯恐天下不知的丧礼场面。这种像是欲盖弥彰的做法,反倒给人一种故布迷局,避祸隐世的感觉。
便因存有诸般蹊跷,才能让罗媛媛耐着性子等候着她所感知的应验。
康泰然本就因龙臻的失踪而心乱如麻,加上反复奏起的音律凄凄惨惨,更让康泰然心中抑郁难遣,此时他心里只想快点离去,去找回龙臻,找回他亟待分担心中迷惑的人。
终于他鼓起勇气,惴惴地对罗媛媛再度说道“罗大姐,我们在此处也足足等了七天了,还是走吧,你这样漫无目的地等待,说不定什么都不会发生,相反,我的同伴已跑失在迷雾森林七天了,不如......先去找回我同伴再说......”
罗媛媛双目现出了熠熠的蓝光,冷漠得能让看过这样眼神的人直打哆嗦,她冷冷道“哼,难道只有你有同伴吗?我们取经团多少弟兄惨死在叛徒跟异族手下,一九五估计不会再醒转过来了,她只是靠我灌输的灵魂力才得以残喘苟活的活死人而已。如今只有这么一条线索可以寻到他们,即便等到海枯石烂我还是会等的!你的同伴如若真的走失在迷雾森林,在鬼族环伺的情况下,他一个无能之人,都过了这些时日,还能有什么好下梢,不是给生擒虐杀而死,便是给当场被杀了。”
康泰然也多少猜测到龙臻的不幸,不禁泄气道“唉......就算是尸首我也要把他寻回呐......”想到应战时的一系列无情杀戮,还有使用邪器时的可怕光景,康泰然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
罗媛媛看着康泰然无助的神色,口气不觉又软了下来,道“你伙伴大概是死了,在这样的乱世里以后还会继续碰到这样的情况的。唉,你应该怀着生者的勇气继续活下去,等时机成熟,再为他报血仇大恨......咦!”
只见罗媛媛兴奋地觑向大堂门口处新到的两个来宾,两者一位为阿修罗族的,一位则是人族的。那个阿修罗族的男子身高七尺有余,肩宽腰粗,一双长臂过膝,长着一口乱齿,而且鼻孔朝上。在别人的丧礼上,身上也穿得花花绿绿的,一副完全不讨别人喜欢的模样,但一对虎目却湛然发着精光,不怒自威,让人不敢贬其一二。他背上负有八只不同大小的鼓,单鼓身外表就可以知道用的都是万里挑一的上好石树制成的,皆呈玉石般透明晶莹的模样。
而人族的男子则是一个英俊男孩,年纪跟康泰然相仿,十六七岁的模样,眉宇间透露着俊秀。挺拔的大鼻与他脸上时常挂着的自信笑脸,形成一种惊鸿一瞥的独特魅力,一种有别于同龄稚嫩的成熟魅力,让见者久久不能忘怀。他一身劲装打扮,全身漆黑,腰间盘着一条黑色皮带,上头缠着一支赤红色的双管铜火枪,一身强人装扮,多少与他清秀的模样有些不相符。
跟罗媛媛同样注意到这两人的也有坐于首席,麻衣盖体的兽族牛头人。他便是翟鹤友的首席门徒,牛头族牛头酉长的二儿子,名字叫二普林,自少便精于音律,族内乐师鲜有能及其一二,随后偶遇翟鹤友,得聆翟鹤友的演奏才知自己不过是井中蛙笼中雀,与其交谈更觉得其在音律的领略超群独到,令他好生敬仰。正好翟鹤友也有收归门下之意,二普林也有追求更高音律造诣的梦想,两人一拍即合,二普林也义无反顾地放弃兽族王族身份,随翟鹤友到了名伶城。
二普林一双铜铃大的牛目泪眼朦胧,对着进来的阿修罗族恸哭道“密涧,你如果还是我的师弟,你就走罢,师父不想再见到你,他说了不要我们跟你为难!”
听得二普林的话,大堂内无不对这种弑师行为而哗然。不少与翟鹤友素有交情的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