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着钟铭的脖子不让自己垮下去。
双唇分开,扯出一条淫靡的银丝。他看着钟铭,用他自己不知道的,又迷茫又热切的眼神。突然的天旋地转,他落在柔软的床上,一个身影压下来,又是一个情意绵绵的吻。
陆安醒来的时候钟铭已经醒了,维持着两个人八爪鱼一般长手长脚地抱在一起地姿势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多久了。在钟铭赤忱坦然的目光里他渐渐回想起前一天晚上的事。
他捂着脸,眼前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盖过宿醉的头痛。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件事,有点希望钟铭能和他一样默契地缄默不语,然后起床上班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于是他问了眼下最不重要的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该上班了?”
“我请过假了。”钟铭冷静地说。
陆安长叹一口气,不知道是他和钟铭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默契,还在钟铭在逼着他面对这个事。
“我们都喝多了。”他捏着眉心说。
“我没有,我很清醒。”钟铭翻身下床,暖气开的很足,他翻出来一条内裤,又随便套了一件睡衣就走了出去。
什么意思?
我很清醒?
这句话在陆安脑子里炸开来。十秒钟以后陆安才意识到自己涌上来的情绪居然是喜悦。昨天他还越不过心里婚内出轨的坎,这一秒居然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
他也翻身下床,遛着鸟在厕所找到正在洗脸的钟铭。
忍者□□的疼痛,他把手肘撑在门上,假装很潇洒。
“就三个月。拍完戏就散。”
钟铭走过来,轻轻搂着陆安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脖子里。脖子边上有热热的呼吸,腰上的力量也在收紧。过了一会,陆安才意识到钟铭在笑。
“搬过来跟我住吧。”
……
“你到底要抱到什么时候,吃不吃饭了?”陆安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抬起头,眼睛都没眨一下,把手盖在陆安的手上,握住,凑到嘴边亲了一口。整段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犹豫,视线都没离开过陆安,还一直带着诡异的痴汉笑。
“妈的,钟大傻子。”钟铭平时不怎么笑,陆安看的心里发毛,挣脱开跑到厨房烧饭。
对于被按着操了一晚上还要起来烧饭这件事,陆安不是没有怨言,苦于实在不敢吃钟铭烧的饭菜,只好自己下厨。后来他还在厨房里找到了成箱的泡面和压缩饼干。陆安难以想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住在北京城的别墅里过着荒野生存般的生活,于是找了个机会把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全扔了。
“别看了我不会跑掉的。“他把一瓣切好的番茄塞进钟铭嘴里,把他探进厨房门张望的脑袋塞回去,关上门。
这大傻子尼玛是属臭臭泥的?这么粘人的么?
两个人腻腻歪歪吃完饭,窝在沙发上看电影。陆安躺在钟铭大腿上,钟铭你一口我一口的喂着爆米花。
电影里至尊宝脖子上是一把横着的剑。他看着紫霞,对着紫霞说: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
窗外一片灰蒙,十二月北京的天好像永远笼罩在一片雾气中。房间里咖啡的冒着缠绵的热气,空气中弥漫着爆米花香甜的气息,暖气足得让人昏昏欲睡。陆安靠在钟铭腿上,嘴唇扫过他的手指叼走爆米花。稍微偏过头就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握紧与钟铭紧扣的十指。
第9章 第 9 章
日子渐渐忙碌起来,陆安终于是要为前几天的懒惰付出代价。好在生活也不仅只有忙碌的工作。不知道是因为性格天生就合得来,还是因为钟铭处处都让着他,日子过的异常的平静和顺分顺水。有时握着钟铭的手,会恍然间觉得他们已经这样度过很多很多年了。有时候他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偷来的,都是他所不应得的,但他还没做好把这一切还给命运的准备。他几乎是任由自己在这段感情里陷下去,就像一个还有三个月期限的绝症病人要在生命最后的时刻里纵情声色。他知道这一切都有一个期限,反而过得心安理得起来。
闹钟的声音戛然而止,陆安翻了个身继续睡,迷迷糊糊地感到钟铭的手圈上他的腰,鼻子在他脖子边蹭了蹭,随后松开和他紧扣的十指。身边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开门声,接着恢复平静。
钟铭会弄一些简单的西式早餐,为了陆安可以稍微多睡一会儿。有的时候陆安早上洗澡的时候会和钟铭一起起床,钟铭就会在做早餐的时候到浴室里把在浴缸里睡着的陆安提溜起来,帮他洗干净擦干,再用吹风机对着一顿猛吹。折腾完了差不多人也醒了,对着早饭一顿狼吞虎咽——因为这个时候差不多就要迟到了。钟铭每次都要把围巾一圈一圈地缠在他脖子上,出门之前还要再三检查。紧赶慢赶在最后几分钟终于到了片场,看到别人都热火朝天地准备起来了,开口想说两句道歉的话。陈导说:“别废话,开工开工!”
戏里剧情已经进行了一半,那时候田琛和陈子黎的生活还算稳定,田琛和上司和解,陈子黎也很快找到了不错的工作。陈导把这个出租房内的戏份都放在一起拍摄,于是陆安和钟铭一整天都呆在这个小公寓里拍一些破碎的片段。
比如陆安端菜的时候手贱用手捏一块肉放在嘴里,比如两个人窝在沙发上彻夜地看世界杯,激动地一通乱嚎,比如钟铭趁刮胡子满脸都是泡沫的时候逮住陆安亲一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