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忠难忍心中的悲痛,把收藏已久的书信翻了出来,一一捡看,打开最后一封,在灯下展开:
夫君爱鉴:
一别之后,寤寐思服。近日母亲大人将家务诸事悉数交付于妹,倍感疲累。顿觉妹之持家之能不足,颇不堪为君之妇。但妹已尽己之力,终觉不能得母亲大人之喜。吾兄有良方,请尽快赐教,不胜感念。
吾兄何日能归?望速归,以慰焦思。
敬祝
康健
妻宛瑜三十二年八月
“速归?速归……能速归,何至于此!我真是恨自己,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守忠一面惋叹,一面也拿出一张信纸,给宛瑜写起信来:
宛瑜卿卿:
时至今日,吾甚悔甚恨。知今日之结果,当日必不携卿妹归家。即便归家,亦必不与父母同住。平日慈爱非常之母亲,不料于卿却成洪水猛兽!
得闻噩耗,汝父兄悲痛欲绝,吾亦无颜以对,仅将卿之平日所穿衣裳,所读书籍送归家中,以慰岳母之悲思。
虽爱卿,却致卿自绝而死。甚恨,却不知如何得解?如自由之婚姻都以此种收场,吾宁愿不得自由!想随卿而去,怎奈父母年事渐高,吾已不义,不能不奉双亲于膝前。妹通慧达人,必能解吾之心忧。吾必每日供奉于案前,百年之后与卿共聚。
夫守忠三十三年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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