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阿辉可以肯定这是他过得最压抑的一个下午。
他被强迫坐在床上。与他对门坐的是一个雕塑般的男人。凌乱的黑发朝天指向不同方向。脸很干净,像是石膏塑成,没有一丝瑕渍。
禹宁摆出禅定的姿势已经整整两个小时了。他竟然真的可以做到纹丝不动。甚至密集如刷子般的长睫毛也没任何细微抖动。相比起来,阿辉就像只趴在气球上的小海豹,坐立难安。
确定禹宁已经入定,不会醒来。阿辉双腿合并,移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溜下床去。
他快走到门边了。手刚触碰到门闩,“唰”的一声,一柄唐刀像箭矢一般钉在门板上。阿辉吓得寒毛直立,刀锋离他只有0.1公分,在进一分,他恐怕就要跟自己的手指说拜拜了。
禹宁还保持着禅定的姿势,阿辉嘟囔着爬回床上。
“你心太燥,继续。”禹宁说,他张开那对如金子般闪耀的黄金瞳。
“你知道吗,这坐垫上有虫子,我一坐上去就像屁屁要被咬穿了样,实在太难受了。”阿辉哭丧着脸,“求你,放过我吧!”
回想起两个小时前的事,阿辉恨不得把那个伙计抓来连砍18刀。
“很对不起,先生,根据您提的要求,我们认真的筛选了半个时辰,但很遗憾,只凑出了三间上房,您看是否还要入住。”伙计抱着虔诚的态度告诉克林格。
克林格考虑了会儿说,“房间住两个人的话,没问题吧?”
“这个自然没问题的!”
“那好,钥匙给我吧。”克林格接过钥匙,瞳恩率先抢过只套在纤细的手指上,拉着夏莎手腕扬长而去。禹宁闷声不坑的拿走,朝房门走去。
那么……克林格对阿辉挑挑眉头,“小辉,你选择谁呀?”他说话的同时,阿辉看到了他胸前那两坨巨肉有节奏的律动了番。
阿辉捂脸,“我还是选看上去能保障我生命安全的那一个吧。”说着他便去追逐禹宁的脚步,然而,好像……禹宁正在把裤腰带给抽出来。
“不行。”禹宁日常平淡,不容拒绝,“坐下,动一下,晚饭就喂点点。”
“谁是点点?”
“伙计养的那条斑点狗。”禹宁闭上了眼,“我也是才知道的。”
……
对于生着猴子屁股的阿辉来讲,让他安安静静的坐两个小时,还不如让他出去扎两个小时马步。都是完不成任务,起码后者还能把自己体现的更用功些。
“噔噔~噔噔。”急促的脚步声如雨点打来,门被推开,伙计窜了进来,一脸急促。“不好了不好了,跟你们同来的那两位姑娘跟人打起来了。”
“在哪?”禹宁已经抓上了唐刀,这快讯的速度令阿辉看的瞠目结舌。
“在隔壁大街上。”
“走。”禹宁右手提刀,左手提着阿辉。迅速起身。
“哎,我可没说她们占下风呐~”伙计幽幽喊道,可禹宁早已跑远。
大街已经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人们里三圈外三圈的站着,形成个圆形的战斗场。忽的,一道黑影被飞踹出来,倒在木架上。破碎的竹子做成的木架发出爆竹般的噼啪声响。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们显得十分兴奋。一个劲的挥手,摇旗,呐喊,助威。
战斗场内的战况更加激烈。一个年约20来岁的青年,摸着一柄长棍跟四五个青年对攻。
虽说对方人数占优,但青年优秀的战斗能力使他暂时立于不败之地。
三个壮汉持刀从前、左、右三个方向攻击他,气势是挺唬人的。待之靠进,青年甩出长棍,连地抽打一圈,扬起层灰尘。三壮汉愣在原地,不敢行动。同时,一根棍头破尘而出,直顶在前方那名壮汉胸膛上。
逐!个!击!破!
这是青年制定好的作战方式。
被顶开的壮汉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青年便瞬步移至他跟前。微微一笑,馒头大的拳头一顿轰击。他的拳头快而有力!只几息,却已打出好几十拳。壮汉的胸膛已经微微凹陷,甚至开始口吐白沫。
后面传来凶狠的喊声,其余的打手们快抵达。青年脚踩长棍,向上一勾至手心,平行向后一掷。潇洒且简单的一招,与奔来的壮汉们撞个正着。
壮汉们全被震晕在地,他们小看了棍子上携带的力量。看似轻松平常的一击,实则是青年最为有劲的攻击。
轻松撂倒所有人,迎来了姑娘们的欢呼。
“好样的,艾旗。”
“哎,别停手呀,继续揍他们。对,就这样揍,往死里揍!”这仿佛是场斗鸡比赛,而瞳恩就像是那只独占鳌头的红头鸡的主人,显得非常兴奋与自豪。
夏莎心里也为艾琪鼓掌。这是群该教育教育的恶徒。
中午,夏莎拖着瞳恩按照伙计的指引来到了药馆。
“老板,我现在需要纸上所写的药材,麻烦了。”夏莎把黄纸递了上去。酒馆伙计并没能找齐所有的药材,所以还得劳烦她本人自己去城里的医馆转一转。
也只剩这最后几枚药材了,是挺罕见的。已至于两人跑遍全城的药馆也没能找全。这是最后一间医馆,也是最后的希望。
老板往上推了推宽眼镜,仔细端详着药方,“啧,姑娘,这药方有问题呐。这前几样都是些治疗脾脏的圣药,不过这最后一味的金鳞草可是健骨壮阳的神药啊。”老板露出会心的笑容,“给小男友买的?唉,年轻真好呐。不过受伤了就安心养着,别在动了阳气,伤了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