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卜同学这么一声怒喝,黑实青年一个哆嗦,终于算是回过神来,想起刚才自己说了些什么傻话,心里又急又悔,正所谓人计智生,黑实青年心里一急,眼珠一转便诡辩道:“先生莫急,方才我之所言,未尽矣。先生问曰:岂能掌控此骰乎?我答曰:当然……不能,当然不能矣!”
小卜同学还真没见过这么烂的借口,但为了能赢他个高山流水、横扫千军,小卜同学只好再一次装成大傻帽很好骗的样子说道:“喔……原来如此!”
黑实青年心里偷偷地捏了把汗,闻言之后终于松了口气,他还真以为小卜同学很好骗,却不知道其实小卜同学这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
黑实青年露出了这么大一个破绽,就算是不谙世事的小裙英都已经有所察觉了,他还自以为补救得好,心里大呼侥幸。
一旁的黄舞蝶是早就发现有不对劲了,但也只是以为当中设赌的黑实青年一个人有问题,后来经过小卜同学的一番精彩表演,在场一众青年所表现出来的神情和小动作全都落在了她的眼中,她这才明白了原来这些人都是一伙的,刚想出言提醒小卜同学,却又转念一想:“恩公素有大智,自己都能看出来的破绽没理由恩公看不出来的!”
一念及此,黄舞蝶再联想到小卜同学刚才作傻充愣的表情,心里终于有所明悟:“原来恩公刚才说要杀他们一个高山流水、横扫千军是有深意的……”
嗯,其实小卜同学想说的应该是:“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溃不成军。”不过黄舞蝶出于对小卜同学救弟恩情的敬仰,也就盲目崇拜、将错就错了。
“群英,汝选之。”小卜同学示意小裙英来选。
小裙英知道这伙人有所不妥,但具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不甚了解,既然小卜同学叫道,以小裙英好玩的心性也很乐意奉陪,往破桌布上面随便一指,然后用生硬的汉语说道:“鸡!”
于是小卜同学便把一贯钱全都押在了“鸡”上,而手上还故意地拋着几块碎银把玩,这个举动所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把如果赢了,下把我押十两银子。
黑实青年的双眼被小卜同学拋来拋去的十两银子晃得上下乱飘,心里又慌又纠结,按照惯例,这头两手是铁定要让玩家赢的,这样才可以诱其下一局砸更多的钱来赌博,但现在小卜同学第一手一押就是一贯钱,这可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
碗里的骰子肯定是做过手脚的,鱼虾蟹想要开什么就能有什么,但此时黑实青年双手死死地按在碗盖上,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因为他突然尴尬地发现,他的口袋里居然没有一贯钱可以赔给小卜同学,如果直接把小卜同学这一贯钱给赢过来,自然不难,但如此一来小卜同学肯定不会再赌了,要他放弃那白花花、银灿灿的十两白银他又很不甘心,十两白银可是值十贯钱,一万文钱啊。
这边的黑实青年心里纠结得快把心肝脾肺肾都拧在了一起,那边的小卜同学却老神在在地摇着羽扇,这黄帝不急,可把旁边的太监可急坏了,其中一个围观青年忍不住催促道:“土耶,开啊。”
“嗯?尔等认识?”小卜同学很是傻帽地问了一句。
黑实青年瞪了一眼那个说漏嘴的围观青年,那个围观青年方才醒觉,连忙摆手说不认识,不过演技着实拙劣,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在说谎,还好小卜同学的演技精湛,硬是把一身骚包行头的青年才俊成功地演绎成了一个轻信人言的大傻帽。
纠结了老半天的黑实青年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抵不过那十两碎银的诱惑,带着商量的语气开口说道:“实不相瞒,先生所押一贯钱于我来说,实在太多,若先生胜,恐无钱以抵……”
“既然如此,我亦只得另寻别处。”小卜同学说完,便拿起自己押下的一贯钱,转身就要离开。
一众围观青年见状大急,不停地挤眉弄眼给黑实青年使眼色,心里还不停地大骂他煞笔:“十两白银能骗过来自然是好,骗不到也就算了,不过你至少也得把那一贯钱给骗过来吧,稳赢的事情,怎么可以说没钱赔呢?要知道这一贯钱也不少了,若在平时,起码也得辛苦十多天才能才能骗到这个数目。”
就在一众围观青年急不可耐的时候,黑实青年终于开口说道:“先生留步。”
小卜同学料定此事还会有后续,事实就如他所料的一样,这才刚迈开的脚步就被人喊留步了,小卜同学心里冷笑一声:“哼!就知道你丫想打我银子的主意。”
小卜同学心里冷笑不已,但表面却装着人畜无害的样子含笑地注视着黑实青年。
黑实青年很不情愿地从贴身的地方摸出了一块碧绿色的玉佩,轻轻地摩挲了几下,很不情愿地递给了小卜同学说道:“如若先生愿意,我愿以此玉佩为一贯钱作抵。”
“哦?”小卜同学抓住了玉佩的一角,往自己这边一扯,本以为到手的玉佩却没扯动,抓着玉佩另一角的黑实青年貌似反悔了,紧紧地攒在手中没松手打算,而且还朝反方向扯了回去,小卜同学哪能让他后悔,又往自己这边用力一扯,就这样,两人开始了你来我往的拉锯战。
玉佩在两人手中各执一角,拉扯了好一阵子,小卜同学发现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佯装微愠地说道,“汝为何意?不曾观此玉佩,何以为鉴?”
小卜同学的意思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