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暴死的人没留下遗言吗?”曲锋看着果树下那些墓碑上模糊的名字感到惊奇,“总得有个交代啊,毕竟是这么多无辜平民。”
“第四个位置那个说过一绝话——他叫什么来着……”约翰翘着脚看了一眼十几米外的墓碑说,“是他,洛夫.布里查德,对!那个当过码头装卸工的小个子。”
“他说了山上的情景?”曲锋看着远处可以俯瞰市区更可以看清队员出出进进的山顶不安地问了声。
“那没有,他只是说‘泰达雷’三个字就断气了。”
“唉!”曲锋叹了口气后一种悲悯之情油然而生,“等空闲时把他们重新埋得深点,整理个像样的墓碑,得让家人知道他们在这里安息。”
“那感情好。”约翰看了一眼几十米外,机场西南角落里的“风袜”,这个袜子形的原始风向标,代替了什么仪器、电表、数据,风力大小,飞机能否降落,全在这个“袜子”是抬头还是低头上。现在,“风袜”垂了下来,知道一会飞机就到,意味着这里具备飞机起降条件,约翰赶忙回去向另一处机场报告这里天气情况。
晚上十点左右,两名队员走到塔台执勤,其他人在床上发出了久违深沉的鼾声。
曲锋光秃秃的大脑袋还在昏暗台灯下做着自己拿手的缝缝补补,队里那台宝贝级单反相机配置的闪光灯电池卡槽颠坏了,他翻箱倒柜找了个旧饭盒,正量着大小,用特制剪子给卡槽换“舌头”。
那些精小的玩意得以毫米为单位进行修正,他眯着眼睛对着小巧的卡片斜视半天后,实现了舌头和对应小槽大小合适的对接。他按动闪动绿光的按钮手动一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他对着修好的闪光灯说了声“ok”后喃喃自语地说:“队长,明天你看吧,咱开‘难不倒公司’绝对没问题,来前不是问我给材料我能做架飞机吗?”
他手又放在按钮上想多试验几下,看了一眼睡眠中的战友后放弃了这个念头,但仍然兴奋地自言自语,“没问题,我能让它从这里飞到营区去给你送芒果。”
一阵杂乱脚步声跑来时,他手指碰了下灵敏度极高的按钮,灯光频繁地闪了起来,躺在床上的队员惊醒了不少,和他年龄差不多的机枪手姜大海抱怨说,“曲大脑袋,你又神经了?”
“两个人的声音!”曲锋侧着耳朵边听边说,“出事了,他俩都脱岗回来了。”
他刚说出“出事了”时,床上七名队员纷纷下床直奔枪柜后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房门打开了,两个哨兵跑得屁股挂着的水壶都飞了起来,他们边跑边向房顶望去——“撤退没有低姿蛇形跑,敌人没在后面,至少他们还没在枪口下,这是怎么了呢?”曲锋想到这里大声骂道,“拉肚子了,还是临阵脱逃?”
“它们来了……快……快……”哨兵到门口没有从留开的空处进去,而是伸开双臂推着他们一起回屋。
两个哨兵连推带桑地把后面一个队员拽进房门后,立即关上房门,连锁两道暗锁。
“什么情况?”曲锋气得躲着脚上软绵绵的拖鞋说,“说不出理由我就处分你们。”
他话音刚落,砰地一声巨响,只见身后窗户飞来一块黑乎乎的“毛毯”,打得玻璃发出吓人的声音。
“红头芒果蝇!”哨兵陆均麟惊叫道,“从山边芒果树聚集飞来的,鬼火引起的。”
红头鬼怪、鬼火说说可以,要说现在来了,谁不担心?加上两个战斗力超强的队员吓成这个样子,曲锋和队员哪敢怠慢,脑神经一下子绷起来了。
“快拿被子堵!”曲锋小队长下命令同时叫喊着,“长得像马蜂啊,来送蜜了吧。”
“不对,比马蜂猛,曲锋对付不了。”陆均麟拿着毛巾往线路孔边塞边急促地说,“尼泊尔哨兵走时告诉我的,他们丢下了两个兄弟。”
“百度!百度呢!”曲锋拿起上铺的长袖衣服递给一个队员后说,“完事,你快查查这是什么玩意。”
“好嘞,”被称为“百度”的队员叫李宇通,显然对这种小题大做的闹剧感到不适应,“曲万能搞不明白的,我给你算算。”
又是嗡的一声,这些飞物身边狭小位置又有新的同伴扑上来补位——这些蜜蜂大小的东西,两个蜻蜓般的眼睛绿油油的,翅膀打得玻璃发出稀奇古怪的声音。
“队长,空调停摆了!”陆均麟叫嚷说,“它们还在咬电线。”
“那是它们塞满了外罩风叶片!”曲锋心里想着大功率的空调外罩能憋死,得多少东西塞住啊。
队员们并排站在距离宿舍后墙一步远的位置,手里拿着拖布开始消灭不知哪个缝隙进来的亡命徒,每拍死一个都是黑红的血迹。
曲锋站在他们后面死死地盯住窗户越来越多不要命的东西,它们在欢快地享受着紧贴身磨蹭的感觉,偶尔飞起来再扑打刚才占据了自己位置的同伴,他急促地说:“先别管它。百度,查到了吗?”
“《x洲神秘物种百科全书》上说——我看看啊……在第四十五页……稍等!”李宇通把厚厚书本翻得哗哗响。
“你给我滚,快说伤人方式。”曲锋急眼地骂他,“你这个非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