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云对我来说意义非凡,那时而洁白如玉,时而轻盈胜纱的云为我贮藏着童年的每一句悄悄话。她那同样无暇的心灵抚平童年的棱角磕碰在记忆中的伤疤,甜美的歌声装扮着童年的梦,然而,善变的命运终究让我离开,云就顺着我的足迹踏上寻我的行程。翻越多少阻碍,那一座座山还要挑逗她,好在太阳把她藏了起来。但是,我却失落了,我是否太自私了。”
“多么善解人意的自责啊!”文斓接着林喆的话题说到,“即便是生命脆弱有限,但呼吸间得一知己,其热度会在广袤的宇宙中永远膨胀下去,化作彼此凝望的双眼中永恒的灿烂。云舒是画,云卷是诗,云散是曲,云聚是书,诗书中饱含哲理,但曲画中流溢情谊啊。一个必要的取舍间,放置的不正是一个人的心向航标吗?你的心灵支点在那洁白的云上,我的内心震撼也源于其另一种形态。在我生命的第14个金秋,尽管时间还停留在夏季,但风已经吹走曾经的热度。阳光只好自己飘散,洒向整个世界,一切还像愿望中安详。落伍的大雁也消失在太阳落下的地方,潋滟的秋水边,一个小女孩正在乱石间凝望着一只昆虫,她眼中满是怜悯,秋风不小心碰掉了几片干枯的叶子,重重的摔在地上,碎了。而那只昆虫却满怀敌意地防御着,小女孩有意去帮助这生命,但她却退却了。她了解到什么是尊严,小昆虫宁死也要向自然见证它存在的价值。”
“人行于世,伤痛必经。创伤之后而得以有心学习自然中的一切生命的价值,才是正道,经历之后才有资格发表见解。临终的老象悄然地在幽寂的深谷中匿迹,纵使身衰体弱也要魂归族群;沧桑的老鹰在黯淡的天空搏击,直到化作一条忧伤的弧线,沉寂在一股股碧浪冲击的瀑布脚下,永不再眷恋天空,此生无憾;天鹅虽是生性柔和,却仍然唱着生命中最美的歌,陶醉在天国路上的歌声中,坦然从容,毫不畏惧。我崇敬终结在光辉中的生命,枫叶就燃烧在他的暮年。火焰渲染层林成红海,这种潮流引导的生命,自然也包括我。”徐枫说。
“因此你就以枫为名。”林喆问到。
“不错。”
“妙哉!”欧阳老师一个箭步跨上讲台,“想我执教二十载,引领文坛也八年有余,竟在此天命之年遇到你们一群彪炳少年,愿你们博采点滴,尽展青春之华。”
铃声在校园里跑了几圈,累了,一阵人潮泛起的喧哗,在铃声消失后的十几分钟内也平息了。校园里的树木花草招手告别零星散布在操场上的几个身影,在和风煦日中演奏一曲柔和的歌。
教室里,同学们陆续离开了,此刻是下午五点半,徐枫站,林喆正在写最后一道题的最后一步。
“林喆,今天下午有何打算?”
“我想去图书馆找些资料,然后嘛,去公园走走,你呢?”
“我和我的球场已经两星期没见面了,这可是我的纪录了,今天下午就给它画上一个华丽的句号。”
“那,球场愉快。”
“嗯,书海畅游”。
两双鞋的方向相反,但两颗心的距离已经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