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目光全部聚焦到了陈见清的脸上。陈见清眼睛看着前面,陷入了沉思。
“小陈同学,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发现了!”王队长兴奋地问道。
陈见清点点头,大家都看着他,热切的目光期盼着陈见清能快点揭开谜底。
陈见清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语速缓慢,好像一边说一边在思考,“周寒森和赵红利的中毒应该归于另一个类别,和张松的中毒完全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呢?”张萌萌问。
“毒药不一样,周寒森和赵红利是因为洋地黄中毒,张松是因为砷化物中毒。洋地黄很难弄到,这是原料药,不会零售的。而砷化物很好弄到,一般在网上就能买到。本来我也是认为周和赵的中毒是张松干的,但是考虑到他俩中毒的药物,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再从动机上来考虑,就基本可以排除张松。”
“那会是谁呢?”张萌萌困惑地问道。
“张萌萌,你还记得我们两去看周寒森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让我们困惑的话吗?”
“记不得,他说什么?”
“我在和周寒森聊天的时候,他在提起他爸爸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他的原话是:‘爸爸坏,吃掉钟!’,我当时很糊涂,我只知道他的爸爸没有尽到做爸爸的责任,而且对他和她妈妈很暴力,让他的童年收到了很大的伤害,因此他恨他爸爸。”
“对!”刘老师说:“我也听说了,安定医院的大夫也说过。可是,见清,这和中毒有关系吗?”
“有!”陈见清边思考边说:“我一直在苦思冥想,吃掉钟,为什么要吃掉钟,我考虑了很长时间,后来我在网上搜索的时候,突然发现洋地黄在产地有个名字叫‘吊钟’或者叫吊钟花,我就豁然开朗,一下就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张萌萌急切地问:“快说呀!”
“周寒森真正的意思是,他爸爸很暴力,他很愤怒,于是就想让他吃洋地黄。联想起我们宿舍的中毒事件,这不就很明白了吗?”
“这怎么就明白了呢?”张萌萌说:“他恨他爸爸,和你们宿舍中毒事件有什么关系。”
“周寒森得了比较严重的精神疾病,他的精神本来就很脆弱。赵红利,你还记得你打过周寒森吗?”
赵红利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好像打过吧。”
陈见清接着说:“你那一拳打得比较狠,而且你的形象也很粗鲁狂暴。触发了周寒森内心深处的伤疤,让周寒森在心理上把你和他爸爸等同起来了,或者说他爸爸的形象在你身上得到了落实,因此他就想报复你,让你吃吊钟,也就是洋地黄。”
“难怪我也洋地黄中毒了呢!”赵红利若有所悟。
“那周寒森是谁下的毒?”刘老师问道。
“他自己!”
“为什么他要这样!”
“他先让自己中毒,再让赵红利中毒,这样就没人怀疑他了。”
“他能想得到这么做吗?”张萌萌问:“他不是神经病吗。”
“能!”陈见清干脆的回答:“他只是心理上有问题,并不代表他智商有问题,在设计下毒方面,他比我们更聪明!”
张萌萌吐了吐舌头。
“可是他已经去住院了,赵红利才中毒,他怎么可能给赵红利下毒呢?”刘老师不解地问道。
陈见清说:“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我很久,后来我想起他爱好中医药,在床底下有个小木箱,里面装满瓶瓶罐罐,还说过要创立什么神药门。我又想起来曾经看过他把校医院的开的感冒清胶囊放在桌上,一个个起开,把药粉和胶囊分开,把胶囊用纸仔仔细细地包起来。我就感觉找到了答案。”
“他是怎么做的?”张萌萌问。
陈见清说:“他肯定用了胶囊,用两层缓释胶囊把洋地黄包裹起来,再让赵红利吃下去,可以做到,赵红利在他去医院数小时以后再毒发。”
“这怎么可能?”赵红利疑惑地说:“他怎么让我吃进去呢?”
“很简单,在你睡着的时候,直接喂在你嘴里。”
“不会的,那我又不是死人,难道不会醒吗?”
“不会醒的。”陈见清肯定地说,“因为周寒森点了安神香。”
大家几乎同时“啊”了一声。
“这家伙可够阴的!”民警小李插了一句。
“可不是吗!”王队长说:“连我这个老刑警都长见识了。”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安神香的作用的?”张萌萌问道。
“因为我在118宿舍里睡觉时就听不见屋子里的半夜惨叫,而在对门宿舍里睡觉的时候就听见了,我想这一定是安神香搞得鬼。”
“那你一定发现这个半夜惨叫的真正原因了吧?”刘老师问道。
“是的!”陈见清回答:“这就是周寒森叫的。”
“那他为什么要在半夜乱叫唤呢?”张萌萌问道。
“因为他有多重人格障碍。”陈见清说:“张萌萌,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去安定医院拜访肖教授时,他怎么说的吗?”
“我都忘了。”张萌萌不好意思地笑了。
“周寒森的身体里面有两个角色,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他妈妈。平时在他没有发病的时候,他会表现的完全是他自己,而当遭受压力大的时候,或者自己心理上出问题的时候,他就会切换成他妈妈,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在晚上发作。发作的时候,他不是切换成他妈妈正常时候的模样,而是切换成他妈妈被虐待时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