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荣每每都和自己的父亲唱反调。
“你爸都还没坐下呢。”陈曼丽朝于冬荣怒了努嘴。
于冬荣虽然坐着,但也没有动筷。
于世历心情似乎好了些,开口:“都坐下吃饭吧。”
家里人不多,于冬荣的祖父祖母都在小镇上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偶尔会来洲南市一趟。不过逢年过节了就会热闹一些,于家一族人丁兴旺,于世历前面还有两个哥哥,后面还有两个妹妹。到了于冬荣这一辈虽然差不多赶上了计划生育,但堂哥表妹也不在少数。
大概是于世历的工作和性格使然,这个家里的气氛永远都很严肃,只有于清茗在的时候显得生机勃勃。
餐厅里安安静静的针落有声,于冬荣当兵的这几年家里倒也没有那么冷清。
“快尝尝,都是你爱吃的菜,我做了一下午。”陈曼丽说。
家里没有保姆,陈曼丽几乎就是一个全职的家庭主妇,不过她偶尔也会兼职去教书法,随便一节课也不是人人都能上的。陈曼丽的一手好字远近闻名,与国外友人书法交流的时候洲南市都会请她出山。于冬荣得母亲的真传,自幼就练字,现在也能写得一手好字,在部队男子汉堆里显得尤为出众。
“不用那么麻烦,我什么都吃得下。”于冬荣说。
作者有话要说:
ps:周然真不是男二,不过也是个关键人物。。。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猜出来。
☆、第 6 章
这几年部队里的苦不是白吃的,虽然于冬荣是走了后门被逼着去当了兵,但没有人因为于世历而给他卖什么面子,该怎么还是怎么。训练最苦的时候,他吃过馊包子,不过比起革命先辈,现在的条件实在好得太多。
这话说得陈曼丽心疼。
那年儿子突然被强押带去当兵,最不舍的自然是陈曼丽。于世历是严父,即便是思念也不表露,可陈曼丽不同,儿子被送走的那段时间里她几乎整天以泪洗面。
餐桌上的气氛并不算太好,于冬荣吃饭速度尤其快,一碗白米很快见了底,可桌上的菜都没怎么动。陈曼丽忙着往儿子碗里添菜,说:“你慢点吃,也多吃点菜呀。”
于冬荣只是习惯使然,在部队里高强度的训练,每餐吃饭时间却只有短短的十分钟。如果不在饭点时间把肚子填满,那么等着挨饿发昏。
于世历却不在乎儿子吃不吃菜,说:“你既然回来了,是否也要考虑就业的问题,你已经不年轻了。”
于冬荣闻言缓缓放下筷子,淡淡道:“这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于世历“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一旁的陈曼丽吓得差点落筷。
“你真的是要造反吗!”于世历厉声道。
于冬荣却很从容,说:“我怎么敢。”
父子俩之间的关系一时间剑拔弩张。
“从小到大您说一我不敢往二,您是我最尊敬的父亲,您有您的权利,一声令下不管儿子的意愿强行将我往部队里送,我能造反吗?我造不成。”于冬荣淡淡说着,仿佛说的事情并不关于他。
于世历放在餐桌上的手掌慢慢握成拳。
陈曼丽紧张地放下筷子。
“您说得不错,我已经不年轻了,所以,如今我想做件什么总也该有我自己的想法。”于冬荣说。
“你的想法,可笑,你有什么想法?你的出身,你的教育,你优越的生活环境是谁给你的。你现在跟我谈你的想法?你倒要好好想想,如果你生在一个连大字都不识的家庭里你还有什么机会坐在这里跟我谈想法!”
于冬荣不怒反笑,说:“哦,这倒真是要谢谢您了。”
“你的想法?好,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怎么?又是儿女情长吗?这就是你所谓的想法!真是不知所谓!”于世历越说越激动。
于冬荣的脸色阴沉着,他知道自己此时开口是徒劳,可他的脑海里不免想到某些事情,心中满是懊悔。
见父亲不再说话,于冬荣说:“您继续,这番演讲我正听到精彩。”
于世历当然听出这话里的多重意思,他突然很后悔自己把儿子叫回来,于是吼道:“你给我滚!”
于冬荣二话不说拿起一旁的外套起身。
陈曼丽连忙阻拦,“冬荣,你好好跟你爸说话,他这个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妈,我们父子之间恐怕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先走了,您不用担心。”说完,于冬荣头当真也不回地走了。
儿子一走陈曼丽整个人好像失了魂,喃喃地说:“为什么总是要这样,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于世历的胸口起伏着,他不肯低头。
大概全天下只有当过父母的人能够理解于世历的心情,他把自己这一生的期许都放到了于冬荣的身上,自幼这个儿子就聪明出众,是他的骄傲。可知子莫若父,于世历很明白一向乖巧的儿子骨子里其实带着很强的叛逆基因。所以他一向都在引导,引导儿子往正确的方向走,一面误入歧途。可显然,他的良苦用心这个儿子并不能体会。
这几年时间过去,于世历以为儿子总归是长大了,多少能明白他的心意。可今晚儿子这几句话让他彻底顿悟,这个儿子是没救了。多说无益。
然而说到未来的打算,其实很早的时候于冬荣就有了想法。上初中的时候于冬荣就已经学会了投资和股票,光是用压岁钱炒股,小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