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张照片看起来像是在码头上,旁边有几个集装箱堆放着,背后可以直接看到湛蓝的海港风光,有三个男人赤裸着上身站成一排,白莉媛出现在照片的左边,她穿着白t恤和灰裤子,饱满的rǔ_fáng撑得白t恤紧绷绷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个马尾,正提个大茶壶为他们倒水。照片最远端的那个男的留着络腮胡,上身很结实,正是爸爸高嵩;画面中间的那个男的是三个人中最高的,赤裸的上身肌肉一块一块的,很明显可以看出六块腹肌的痕迹,但是这个人的头部也被涂掉了;最靠外面的那个男的比同伴们都矮,脸和身上都是黑黝黝的,像是刚从哪个煤坑里爬出来一样,蒜头鼻厚嘴唇还有点秃顶,但是他的上半身却是最强壮的,特别是两只手臂上鼓起来的肌肉块,比一般人的大腿还粗。
看完这些照片,我的回忆没有恢复多少,心里的疑团却是越来越多了。为什么有三张照片上的人被涂去了头像,为什么有的照片被涂掉唯一的男人,有的照片是有选择性的涂掉一到二个男人,这些被涂掉头像的男人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又是谁涂掉了这些男人的头像?
我把我的疑问告诉白莉媛,听到我所说的她仿佛吃了一惊,有点紧张的问我照片是怎么回事,当我把这几个人指给她看之后,她很认真的看了三遍,然后摇着头对我说,自从高嵩去世后起,她便把这个相册收藏在我的房间里,后面就算搬家她也一直带着它,从来都没有人去动过,可是她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照片被人涂掉了,更不用说为什么要涂掉那几个人。
“会不会是你小时候在家里玩游戏,把他们当作练画的道具给涂掉了呢,你是不是忘记这回事了?”
看我将信将疑的样子,白莉媛想了半天找出了一个解释,可是对于记忆一片空白的我来说,这种事情我根本无法证实。虽然我表面上接受了这个说法,但是心里总有一点不确定的感觉,而且白莉媛在对这件事的态度也有些奇怪,她从我提起这个疑问起,说话就有些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好像是有些事情她并没有告诉我真相,只是想让我尽快转移话题。
“那你还认识照片上的这几个人吗,他们应该跟我们家有来往吧。”
我当作不经意的问了句,听到这句话白莉媛娇躯不由得轻震了下,原本已经是苍白的脸变得全无血色,她的双眼有些不敢看我,目光转移到那几张照片上,装作是在辩认的样子,但是她拿着照片的纤手在轻微的颤抖,出卖了她内心的慌乱。
“这些照片有的是我刚嫁给你爸爸时候拍的,有的是你还小的时候跟爸爸的工友拍的,距离那时已经过了很久了,你爸爸去世后我跟他单位的也没有什么来往,这些人我都记不清楚了。”
过了半响她才慢慢腾腾的说,可是双眼依旧是看着别处。
“那么这个男人呢,他好像跟妈妈很熟的样子,他是我们家的亲戚吗?”
我指着那张她与高瘦男子合影的照片,继续问她。
白莉媛听了我的问题,半天没有回答,眼睛却不敢看我,最后总算咬了咬牙说:“他叫郭奇,也就是你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男的。”
这个答案我并不惊讶,因为我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我只是想听到她口中说出来而已。
“妈妈,你跟他认识很久了吗?你们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
我的口气很放松,但是我问的问题却很沉重。
白莉媛双手按在自己胸前,深吸了一口气,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转过头来直视着我说:“石头,妈妈不想骗你,其实我早就想把这个事情跟你说清楚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是好,希望你能够听妈妈把话讲完,好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石头,你知道外婆家是在鸟山镇上是吧?”
白莉媛开口先问了这个问题,我有些惊讶,但只是点了点头。
她说了第一句,好像有些不知道如何接下去的感觉,又用力按了下胸口,喘了口气继续说:“那个男的,也就是郭奇,他的老家跟妈妈是同一个镇上的,他家跟你外婆家是邻居,我们从小就认识了,算是一起长大的吧。”
白莉媛高耸的胸部一起一伏的,好像想一口气说完,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没说几句,就要歇一歇,斟酌一番才能继续说下去。
“郭奇比我大三岁,念书也比我高二个年级,我们上学经常是在同一个学校,平时都是一起上下学,他一直很照顾我,跟我家里人也很熟,我们算是小时候的好朋友吧。”
“他从小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