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走出小木屋,看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他判断从自己的脚下到那棵大树的距离大约是六十米,但他知道这个距离估计得其实很粗糙,而且一定是不准确的,能否精确地估算出自己和目标物之间的距离其实也是必不可少的本事,看起来他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和磨练的东西,这种对距离的把控感就需要长期的练习才能具备。
他深深的吸入了一口气,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心跳,他觉得自己的心跳还是太快了,这影响到了他的手,他的手看上去似乎很稳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有些微微的发抖,只不过这种抖动只有他自己仔细体会才能发觉,如果此刻边上还有别人的话,如果这个人并不十分高明的话,一定觉得他扬起的手是很稳的,其实不是。
他轻轻地呼出这口气,在这一瞬间他的觉得他的手又抖动了一下,这次比刚才抖得更明显了一些,他明白,无论是呼气还是吸气的时候,都不是出手的最好时机,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一次仔细聆听这自己的心跳声,他觉得自己的手比上一次呼吸是稳了很多,但还是差得很远。
他的手高高扬起,用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根手指轻轻地捏着刀柄,注视着前方那颗大树,他这会儿觉得自己和那颗大树的的距离似乎不是六十米,而应该是六十三米,但他仍然不是很确信,只是感觉六十三米比六十米更加准确。
他的手一直保持着扬起来的姿势,但他手里的飞刀始终也没有发出去,他保持这这个姿势已经足有两个时辰了,两个时辰之前他看见那大树顶上的鸟窝里飞出去两只老鸟,这会儿这两只老鸟刚刚回来,天边的夕阳就要落山,所有的鸟都在归巢。
天赐依旧听着自己的心跳,但他始终觉得自己的心跳太快了,而手也一直在不停地抖动,这会儿他简直觉得抖得厉害,这很正常,不管是任何人,保持这种姿势两个时辰之后如果还不觉得抖才是件奇怪的事。
“他哥的腰子,手好酸呐!”天赐放下他的手臂,看着远处的大树,有些失望地自言自语道。
天赐就这么“练”了一下午,到天快黑时手中这柄飞刀仍然没有甩出去。这片山坳里居住的人虽然多,但都忙着修行,没有人在意天赐是站着或是坐着,天赐手里拿着小飞刀要发不发的瞄准姿势虽然很**,可看见的人也只是随意瞄了几眼就忙自己的去了,或者也有人觉得天赐正在练习一种很怪异的功法,但对此并不会表现出太过浓厚的兴趣。
而天赐向来也明白:别拿自己太当回事,不用太在意别人是不是注意到了自己,因为别人都很忙的,没多少工夫理会一个无关的人,正如他只是在练他的飞刀,并不想知道周围的人在练剑还是练刀,如果想知道,那也仅仅是因为自己想知道,而不是因为别人确实在练刀或者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