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认识,但天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对面这人展颜一笑说:“陈公子不记得我了?我们又见面了。”
天赐要买的不是一般的药,如果去人多嘴杂的普通药铺自然是不行的,如果让人知道自己是掩盖了武道修为的话,那么之前刘威给的那药也就白吃了,万一引起别人的注意就不好了,毕竟是来当间谍的,虽然以前没有干过这行,但做得严密一点想来不会有大错。
好在马大帅因为经常往来做生意的缘故,对龙山城还是比较熟悉的,他们弟兄都知道什么地方大概能买到这种药,但究竟能不能买到他们也说不上,以前没买过。
师徒三人在街上装作闲人一样的溜达,在马大帅的指引下拐进一个胡同,又拐了几个弯之后终于见到了一见普普通通的药铺。
药铺的柜台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郎中,一见天赐等人进来,马上起身问道:“几位是看病呢,还是抓药?”
天赐看这人普普通通,就是一个郎中,但马大帅既然把自己引导了这里,想必这地方不是那么简单,这老头也不是看上去那么无害,于是冲着老头友好地笑了笑,又指了指马大帅说道:“大夫,我这位哥哥下体有些不适,您帮着看看吧。”
老头呵呵呵地笑,用一种心照不宣的眼神直瞅马大帅,八成以为马大帅得了花柳病之类的,天赐感到好笑,心说莫非这天元大陆也有这种难以启齿的疾病吗?
马大帅对这位陈老师不着调的言行已经习以为常了,最近已经产生了免疫力,哀怨看了一眼天赐,凑到老头跟前给老头说悄悄话,老头直躲,生怕传染给自己一样,一看就是个没有医德的黑心大夫。
最气人的马小帅要跟着瞎乐,一点不给老大面子,终于有些忍不住了,瞪了马小帅一眼,见四下无人,便气哼哼地对老头道:“别听他瞎说,我好着呢,找你们老板买些常用的药丸。”
老头一听这话,捋了捋山羊胡子笑着说道:“请上楼!”
马大帅和马小帅轻车熟路地带天赐到了二楼,接待他们的是一个看上去很精明,却透着一股市侩气的年轻人,二十郎当岁,穿着南越特色的长衫,见天赐等人上来,好像一眼就认出了马大帅弟兄,但也不显得过分热情,也不问名姓。
马大帅又在他的耳朵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天赐的六感敏锐,听出马大帅把他们需要的东西给年轻人说了,年轻人会意地点了点头,却无奈地摊了摊手,显然是没有这种药了,看来真如天赐的想的那样,这种东西不好弄。
这年轻人还告诉马大帅,这种药虽然稀罕,但原本是有的,包括那种掩盖修为的药也都是有的,可最近龙山城军方的人出来有多少要多少,大概全城的这两种药都被买光了,还勒令所有的店铺一年内不能再炼制这种药物,否则死啦死啦地,全部拉出去砍头。
天赐带着垂头丧气的二马出了药铺,打算先回客栈再计较,可刘威和他的三十个弟兄自后岔沟一别之后就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天赐也感到有些束手无策,总不能真炼吧?
“嗯?”
从药铺出来之后在大街上走着,天赐发觉自己有种被跟踪的感觉,总觉得心里毛毛的,于是拉了拉马大帅的袖子说:“咱们到城外转转吧,风光应该不错!”
马大帅和马小帅见天赐挤眉弄眼的,也明白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情况,但马上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陪着天赐往龙山城的郊外走。
天赐仔细一边走一边感应着身后的元力波动,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龙山城外一条绿树成荫的小路上。
一直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两个人,元力波动太明显了,毫无疑问在淬体九重之上,按照天赐的判断绝对是两名真正的初级武者。这会儿马大帅和马小帅也感觉到了,毕竟初级武者在大街上不是那么容易碰到的,而且这两人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却一只像幽灵一样,仿佛他们去哪里,这两人就会跟到哪里。
“师傅,怎么办?”马大帅面色沉重,他明白武徒和初级武者只见的差距,别说两个,就是一个要对付他们仨也是绰绰有余的。
不待天赐答话,就听身后两人突然快速冲了过来,天赐转头看时,两人从天赐等人的头顶上翻了过去,惊得路旁大树上的鸟儿扑棱棱乱飞。
天赐腹诽:“你们来就来吧,干嘛要从人脑袋上翻过去,跟头翻得高有什么可显摆的!”不过武林人士好像都喜欢这样,他不确定这会儿再转过头去会不会看见一支飞镖或者袖箭之类的暗器以慢动作飞过来,如果那样的话自己照例该来个鹞子翻身,看着暗器慢慢从自己的鼻尖半寸处飞过去,弄不好还得切下一绺头发,然后“多”地一声扎在身后的树干上,连飞起的树皮屑都清晰可见,这……好像大片啊,很大的片。不过一般鹞子翻身那个都是女的,稍微脑补一下就会发现这个动作男人做起来没什么意思的。
这会儿马大帅和马小帅都转过头看向两个“幽灵”,只见两人穿着草南越特色的黑灯笼裤和黑色坎肩,脚蹬草鞋,头戴尖尖的竹篾斗笠,也是黑色的,杵着脑袋也看不见正脸,就看见胡子麻茬的下巴,手里各握着一把……刀把那儿有个莫名其妙的弧度,看着像是砍柴刀,又有点像西瓜刀,反正是刀,约莫二尺。
这会儿天赐正沉浸在自己大片的想象之中,直眉楞眼地看着两人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