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的脸又转向江雪,而江雪头也不抬,但好像决心比刘欣更坚定:“我也是,在学校里有什么意思?”
“那另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身体?”大卫忽然想起那晚到妇科的检查。
“不是,那只不过是念球菌感染,已经快好了。”刘欣并没有顾及作为一个女孩的隐私,“我们只想挣钱!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外面跟我们这么大的女孩子哪个不都有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车,而我们却还窝在校园里,花一分钱都被带上一个定语‘血汗’,这算是什么出息?”
一下子,刘欣的话戳到了大卫的痛处,因为刘欣说的的确是实话,是呀,钱绝对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那绝对是万万不能的。他无可辩驳,但他对两个丫头片子的雄心壮志不以为然,“你们以为那钱就那么好挣?你们有什么资本?”
“不客气地说,女孩挣钱的资本就是漂亮!什么修养啊学识啊,对女孩来说,通通是狗屁。”说这话的时候刘欣禁不住有一点脸红。
大卫并不反对这种观点,可这句话从一个十七岁的女学生的嘴里说出来,就让他多少有点儿吃惊。大卫拿眼审视了好一会子眼前这两个他曾认为是优等生的女学生,好像不认识了似的,直看得两个女孩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她们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甚至更加傲气地把脸仰得老高。
“老师,我们这样说不对吗?你看看现在那些有钱的女人,除了几个是靠了自己的父母外,哪一个不是靠脸蛋儿和身材过日子?我就不信我们会比她们差!”
“不过,人跟人可不一样,人家能吃得了的饭,你们未必就能吃得了。”
“我们怎么就吃不了?不就是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吗?自尊和脸面能值几个钱?那能当饭吃?”
“那么,你是说,你们已经可以彻底放弃脸面和自尊了?”
“我们这也完全是为了今后的脸面和自尊!欲进先退。”
两个女学生倒是振振有词,好像现在只要老师一声令下,甚至不等老师批准,她们就能到社会上去闯荡一番,并成就事业。
见她们主意已决,大卫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厚黑学》,“先看看这个吧。抬手一挥,示意她们回去,待走到办公窒门口的时候,大卫突然加了一句,“两天后,我考你们!”
两天后,张辉又约大卫晚上去看她的亲房子,大卫推说学校还有事,走不开,没去,他的确有事,他跟两个已经“不要脸”的女学生打了招呼,要考她们的,老师岂能言而无信。
两个女学生如约来到了大卫的办公窒,晚上无人办公,正好适合他们单独谈话,大卫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机会,他想,学生过了他这关,那就放她们出去,或许有所成就;过不了,也好让她们死了那狂野的心,免得她们整天胡闹。
“都看完了?”
“我们都看完了,老师你尽管提问。对了,不一定非得原话吧?”
“我要的是领会精神。死背教条有什么屁用?”既然学生在他面前都用“狗屁”一词,大卫也不再讲究。两个学生听老师说话居然也有文明之讳,便相视而笑。
“什么是‘厚’”
“就是脸皮厚,不顾脸面,所谓‘厚颜无耻’。”刘欣答道。
“你呢?”
“我也是这样理解的。”江雪回答。
“我要求你用自己的话说出自己的理解。”
“脸不红,心不跳,让所有反面的舆论在我身上都化为泡影。”
“那什么是黑?”
“黑就是不择手段,利益是衡量行动的标准。”
“以最小的投资换回最大的利润,不以道德最底线。”
“看来,你们的理论都学得不错嘛。”
“那当然啦,再说,我们是谁,只是不爱学习,真要学习起来,我们绝不会比谁差。”
“不过,理论是理论,毕竟不是实践,如果任何一种理论不能运用到实践中去,恐怕一切都是枉然。你们同意吗?”
“那是,我们信。可是我们还没有机会去实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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