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薰睿蓦地一声沉喝,但只见白光一闪,似能照亮天际,破晓刀刃滑过一个大半圆环,自下而上,斜斜上挑,瞬间已经挑至方自在的双腿之际。破晓刀所过之处,撕风锐啸宛如金钟疾振、响彻云霄,那猎猎刀气,竟然将天台顶部沥青铺就地防水层割开,内里碎屑迸飞如幕。
这一刀地速度与威力,已经达到人类的巅峰,即便是方自在在这夺天地之威地、足以让鬼神惊惧的刀法面前,也陡然生出了无力感。这才知道,顾老头没有夸大其词,‘弑神’,的确是杀神之刀。
薰睿嘴角鲜血横流,面上血迹斑斑,瞧来狰狞可怖。原来在神龙身法的高速激荡下,他早已受了极重的内伤,但是眼下见自己成功施展出这令天地变色的一刀,眸子中却也是欣慰不已,更是夹着凶厉的光芒。此际的方自在避无可避,董睿似乎已经见到了他在‘弑神’下被削成两半的惨剧。
破晓刀势如破竹的上挑,董睿却只觉得刀背上压力陡增,却只见一道身影竟然粘在刀背上,随着刀身飘然飞起,宛如仙人凌空,说不出的飘逸潇洒!
此人却正是方自在无疑!
原来适才方自在避无可避,情急之中,双腿蹬地而起,以脚背死死的夹住破晓刀的刀背,就这么在董睿狂霸无匹的力道带动下,随着破晓刀飞扬而起。
说来简单,其实这里面却是凶险万分,有半点的差错,方自在也难逃开膛破肚的厄运。
薰睿瞠目结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方自在竟然会以如此古怪的招式破了自己挟毕生功力发出的必杀一击。
半空中,方自在身形如陀螺般的转动起来,董睿只觉得一股子大力自刀身传来,本就是强弩之末的他只觉得虎口一麻。再也拿捏不住破晓刀,被方自在轻易夺去。
方自在身形旋转之势不消,宛如神龙盘天,姿势潇洒中带出浓浓地杀气,脚底清冷的刀影一闪,血光迸溅,董睿面上的惊惶、不信、颓然等等情绪,尽数定格在被泉水般的血水冲起的头颅之上。
“妈的,以后不能太托大了!”方自在望了一眼自己被破晓刀刀风割破的裤脚,冷风沿着缝隙飕飕灌入。饶是以方自在的豪气万千,忆及适才那凛冽势能撕碎万物的‘弑神’,也颇有几分不寒而栗,抬头望着薰睿兀自屹立不倒的尸身,轻轻一叹,“这老家伙武功不算太强横,只有这‘弑神’一式狂暴无双,实在不好对付!刚才一个应对不当,就真地跟小然生死永隔了!”
方自在将自己留在现场的痕迹清除了一遍,这才快速的走下天台。
…
“哥。你来了。”楚云舒偎入方自在怀中,眯着眼睛,邀功般的撒娇道。“人家搞定了,也没惹来保安哦,喏,这是哥哥的宝贝玉坠。”
“乖,你真棒!”方自在接过楚云舒递过来的玉坠,宠溺般的抚摸着楚云舒的秀发,换来楚云舒一声惬意舒爽的呻吟。
屋内狼藉依旧。林天浩神情木然的坐在沙发上,武雯媛也早已醒过来,见了眼前地惨状,玉面微微变色,却也没有开口。
“你是不是有话问我?”林天浩望着方自在,沉声道。
方自在点点头,和声道:“咱们开门见山。你既然是青云方家的死士,为何还要故弄玄虚,引我前来。你是不是想我救武雯媛?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何不直接言明,即便薰睿在你身上装有窃听装置。你也大可留下字条之类地线索给我们明确的提醒。”
方自在眉宇间疑惑不解。楚云舒也冷冷的道:“是啊,你如果想要背叛青云方家。直接跟武媛远走高飞岂不是更好?刚才为何还要反帮着这两个傻蛋来攻击我?”
“是啊,天浩。薰睿要你杀我,你为何不下手?你要是想救我,为何不干脆放了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武雯媛也急切
着道,她总觉得,林天浩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背叛青云方家?可能吗?”林天浩轻笑着诘问一声,继而自问自答的道,“不可能。一是因为青云方家财雄势大,我不敢背叛它,二嘛,则是因为自小就有人教育我要誓死效忠主人,这么多年,已经在我脑海中根深蒂固、无法动摇。
我是死士,主人方天强的死士。董老经常教导我们,一个死士最重要的是无情无欲,只听主人命令。可人在世上,如何能无情?小姐,我一直当你是妹妹,我不想你死,但是要我背叛青云方家,更是不可能。所以我决定采取一个两全其美地办法,最起码,在我心目中,这是两全其美!”
方自在闻言恍然,沉声道:“所以你才故意将车子送给两个小孩子,更是嘱咐他们将车子开到空阔之地,因为这样方便别人查找。话语中更是说出那一句‘大鹏展翅翱翔天际’,本身就是给我们一个很隐性的指示。但是你做的这些,在青云方家这边,却又能解释过去,也就不算明打明的背叛青云方家。”
林天浩轻笑出声,神情间充溢着淡淡的得意,“还不止。我想你必定是从仿制吊坠上的香味认定是小姐所为。呵呵,其实小姐心思严谨,自然不会犯这个错误。是我,将小姐清洗后放好的玉坠偷偷塞入小姐的背包中,沾染上小姐的气味。后来行动之前,这玉坠是我亲自交给小姐,小姐从来不会怀疑我,所以根本就没仔细审视。也幸好如此,你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