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财奴…
旁边说着私密话的九公主和王若曦,也是看到这一幕,掩口轻笑。
客套的话也说的差不多了,王若曦也在丫鬟的服侍下换上了新衣,此时从屋中出来,对着鬼医盈盈拜下:“鬼叔:若曦这便要走了,多谢鬼叔照料,为我治了身上的恶疾。”
说完,也不等鬼医说话,就直接跪倒给鬼医磕了一个头。
鬼医一惊赶紧上前去搀:“闺女:这怎么合适!?咱这也不兴这个啊…”
王若曦也站起身来,展颜一笑:“鬼叔:这如何使不得,若无鬼叔妙术,只怕若曦已经悬梁了。”
鬼医脸色一冷,嗔怒道:“这是什么话!别瞎说…”
王若曦可爱的吐了吐舌头:“知道了!”
说完王若曦又跟九公主说了几句悄悄话,至于说的什么,旁人哪能听得去。只是最后,屠公公交给了王若曦一个精美的檀木盒子。
最后,九公主和王若曦,竟然都趟了清泪,依依话别。
王若曦又走到了罗天的跟前,拿出了一个包袱递给罗天:“吶,给你的!”
罗天有些好奇的指着这个包袱:“什么东西?”
“没什么,也就是些衣服!”
“衣服?”罗天更摸不着头脑。
王若曦没好气道:“这是我让碧儿给你买的,这三月看你来回就是那几身衣服,还有的都打了补丁了。”
罗天这才明白,摸着后脑勺呵呵笑了笑。心想,自己还真是不太注意这些事情,也可能是和自己的两个师父在山上住惯了。衣服破了习惯的补一补继续穿,实在穿不成了再买新的。
不是说艰苦朴素,关键是为了身衣服下山,太远了些,当然也是懒的去。
也不拒绝,罗天就接下了王若曦赠给自己的包袱。
王若曦道:“我这就要回韩地了,以后相见可能就不知何时了!我给你留个邮址,方便以后联络。”
罗天道:“恩,一定给你写信。”
王若曦又低低道:“这次回去,不久后可能就有人回来提亲了…”
这话说的极轻,也极不安。
说的轻是怕他听得清,听了去,却也只能无可奈何。不安的语气是怕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罗天闻言一惊,脸色颇为无奈,只是抓紧了手里的包袱,轻声道:“我…”
还未等罗天说完,一个青年来到了二人跟前,一脸和善笑容的看着王若曦道:“表妹:该走了…”
王若曦恩了一声后,看着罗天生的双眼中多了一丝雾气道:“如果,你来韩地,记得要来看我啊!”
罗天认真的点点头:“要是去了韩地,一定去看你。”
二人的话,似乎又有另一层含义。但又说的那样的平常,一旁的青年则有些不喜的微微皱了下眉头。然而却未有任何表示,和王若曦一道出了门去。
送别的场景,依然是那么老套。
鬼医和罗天站在医馆门口,对着远去的几辆马车挥着手,直到马车走远。
鬼医对着罗天道:“好了,别瞅了,都走远了,越瞅越难受。”
罗天恼怒的瞪了鬼医一眼,没理会,脚下突然使力,几个跳跃便攀上了鬼医门口的石牌楼,背对着红日站在巅上,望着几辆马车缓缓的远去。
九公主也出了门来,看着牌楼上的罗天,轻轻一笑:“鬼医家:莫不是这罗天哥哥舍不得若曦姐姐?”
鬼医叹口气道:“怎么舍得?都到了暗生情愫的年纪,一对傻子…”
九公主笑嘻嘻道:“看来鬼医家这里不但能治病,还能当红娘啊!”
罗天在牌楼上站了许久,街上的人也都好奇的打量。议论着是不是又是因为鬼医的问题,把这个看起来老实的孩子给治出毛病了。
街坊们又忍不住对鬼医声讨了几句,后来又想到九公主在这里便又快快散去。
“她走了,还能再见吗?”
这是罗天心里一直念叨的话,毕竟半年时间的相处,彼此熟悉和相知。就这么突然的离开了,怎能放下。
罗天最后叹了口气,跳下了牌楼直接回了房。
因为罗天很郁闷,也很无奈。
自己是喜欢王若曦,这一点自己很肯定。此下,王若曦已经治好恶疮,又到了许婚的年纪,想来道王家提亲的人会络绎不绝。
而自己呢?就是个小道士,身家背景和那些个与王家门当户对的家族来比,简直天差地别。
王家怎么可能把王若曦许给自己呢?
越想,罗天就越觉得憋气,越不爽…
可不爽,自己又有什么办法!
就算,等自己变得强大,变得有钱有势的时候,若曦只怕已经许了人家了…
若曦说要去看她,那意思是什么?仅仅看她?还是提亲?
若是提亲,可,自己拿什么取提亲?一个一无是处的道士?
烦心的罗天在医馆里找来了一坛子酒,猛灌了下去,不多时便昏睡了过去。虽然昏睡了,嘴里却在骂骂咧咧个不停,更多的还是唤着若曦的名字,叫嚷着不要走…
而看到罗天提着酒坛子回房的鬼医,哪里不明白罗天的心情,再听得罗天酒话,只得摇摇头暗骂:“白痴一个,在的时候不把握,走了才发骚。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