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雨泽感到冯炎两次都把姓李的带过来,并且都带他到工地参观,其中必有含意,所以就问冯炎:“这两次我来找你,你都带我到工地溜一圈,不是想让我在这买房子吧。”
“切,这房子还愁卖吗,位置好,价位低,一开盘肯定抢空。我不是想让你买房子,我是想拉你入股,有钱不赚白不赚。”
“呵呵,你又不是公司的老板,你想让谁入股就让谁入股啊。”常雨泽也了解一点地方性小地产公司的猫腻,都是地方上的一些实权派领导共同出资参股搞的,象姓李的这个地产商估计只是抛头露面的掌柜而已。
“我当然没有这个本事了,大头是咱县的几个领导,我的头头也在里面,我只是在里面打杂而已,到时候能喝几口汤就行。” 冯炎也不顾及足疗师旁听,凑近常雨泽一些,小声说,“搞房地产有两道坎,批地是头一道坎,银行贷款是二道坎。只要这两道坎拿下了,房子不愁卖,搞房地产就跟捞钱一样。我给姓李的私下说过,你能搞来银行贷款,所以到时候给你送点干股。”
常雨泽心里暗笑,他如果有意向参股地产商,市内那些顶尖的地产商都会挣着向他抛绣球。他深受爸爸和岳父的教导,钱够花就行,如果现在就对钱财表现向强烈渴望,很可能在仕途的半道就会栽倒。只是,他不想当面回绝老同学的热情,就说:“你这个谎可是没法圆了,我跟银行就不沾边。”
“你是跟银行不沾边,徐虹不是在银监局上班吗,银监局可是管理银行的单位。”
常雨泽顿时感到一阵反反胃,虽然他知道老同学并非故意揭他的伤疤,但是还是脸上的横肉一阵颤动,他听出了他的话里还有后话,徐虹只是银监局的综合科负责法律事务的小干部,比普通科员大不了多少,手里没有什么实权,冯炎是跟他们最铁的老同学,他不可能不知道不知道她的能力,他这时特意点她在银监局上班,无非就是想说出来后面的话,徐虹的领导郑卫华在银行系统混得开,他开以托徐虹的关系给搭上郑卫华。
常雨泽心中苦笑,郑和徐两人都是他此时最憎恶的两个人,可是又不想破坏老同学钱迷心窃的好心情,就虚与委蛇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徐虹在她单位的地位,她无非就是靠法院的背景混碗公家饭吃而已。跟贷款那是八杆子也打不到的事。她要是有能力搞到贷款,我们家门槛早就让人家踩破了。”
“你跟徐虹都是正派人物,就是有大把捞钱的机会你们俩也不希罕。要说以前,房地产贷款相对较松,银行贷款跟徐虹不沾边,现在房地产贷款吃紧,徐虹还真能使上劲呢。”
“别跟我兜圈子啦,瞧你跟在银行上班似的,你那两把刷子我还不清楚。以前房贷宽松没徐虹的事,这时候房贷紧张了,她倒是值钱了,你这不是大瞎话吗?”
“我以前对银行贷款根就是白脖,啥道道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为给公司融资,我陪着公司的财务总监经常跑银行,县里的市里的跑了好几家银行,这才明白其中的门路。现在房地产放贷已经全部停了,不要说在咱县,就是归德市能批下来房地产贷款的都是极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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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房地产就是投钱的事,没有钱根本转不起来。银行停止放贷,房地产公司不能都倒闭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银行停止放贷了,房地产公司就开始通过信托公司贷款,还是银行的钱,无非就是信托公司过过手。现在我们公司正在向信托公司申请贷款。但是,通过房地产信托贷款,得经过银监局那道关,你知道谁审核信托贷款吗?”
“还用问吗,肯定是银监局局长了。”常雨泽痛苦的说出这几个字。
“银监局局长最后签字是不错,不过真正起作用的人并不是局长,是监管一科的科长许娜。许娜跟徐虹是铁姐妹,她出面牵牵线肯定事就好办。许娜跟徐虹的关系你不会也不知道吧。”
听说是许娜,不是郑卫华那狗日的,常雨泽稍稍减轻一点恶心度,只是,他还是有点不明白:“象这种能捞钱的权力一般都是一把手掌握,谁会下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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