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厂里,迟到了五分钟,罚款二百,被我们车间主管狠狠的训了一顿,我认了。
换上工服,戴上口罩,在粉尘与刺耳的噪音里承受着折磨,这就是命运。
头痛眼花,看工单上的数字都有些模糊。精神也不是很好,头天晚上的耻辱在心头不时浮现,工作起来都有些恍惚。好几次,工友都提醒我,切割机要切着手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土豆还过来问我怎么气色看起来很差呀?
我心里痛苦不堪,只得说昨天夜里上网熬久了。我不敢说在做代驾,土豆嘴不紧。
饭后,我便回车间去,按着惯例是要休息一下的。昨天晚上人都掏空了,又喝醉了酒,上了一上午班,我确实困得不行。车间里可以搭块木板子睡上一觉的,大家都这样干的,那就是我们的午休。
可我刚走到车间门口,从那边办公区奔过来一个男子,是我们厂长杜晓伟,斯文外表,高大帅气,才三十岁。平时也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以为他是个大白领就了不起。听说,他可是一直都在追求宋香梅的,好像两个人是大学校友。
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我没交集,只是看了一眼,便进车间。谁知,他把我叫住,垮着一张脸,说:“你就是舒福吗?”
我点了点头,不解的看着他。舒福,这是我的真名,但我真他妈是个没福气的人。
“好,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话问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给我一个高大的背影。
我有些纳闷,还是去了那边。没看见宋香梅的车,这贱人估计今天没来厂里。妈的,老子九轮她都知道,怕是在旁边守了我和那女人一夜吧?她可真是个变态,估计在家里补觉呢!
到了杜晓伟的办公室,那里装修得还不错。他坐下来,让我站那儿,眼神阴沉,说:“听人说,你有香总的微信号?还跟她聊得很火热?”
我一愣,猛然想起跟土豆炫耀的事,这货真是口风不紧啊,气死老子了。
我赶紧说:“没有的事。”
“要不要我叫人来对质一下?”他冷冷的盯着我,然后一伸手,“想继续在这里干下去,就把手机给我拿出来,让我检查一下。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在厂里的地位,一句话能让你生,一句话让你死。快点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