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孟不愉地道:“你小子干什么呢,赶紧走听见没有。”
小谢瞅准了时间,一溜烟矮下身从方孟胳膊底下找准位置钻进了屋,“孟哥我有点事要跟你说,说完我就走……哥?”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躺在地板上的那个女人。
屋内满室狼藉,地上全是推搡间东西被摔烂了的痕迹,而他亲手送回方家的女人,正被打得趴在冰冷的地板上,脸上青紫一片,被衣服遮挡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伤。她听见声音,艰难地想要爬起来给自己维持一点体面,然而身上剧烈的疼痛却让她实在没力气动弹。
方孟揪住小谢的衣领,想把他从屋里扔出去。小谢卖力挣开方孟的束缚,他震惊道:“哥,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就是跟嫂子有什么不痛快的,好好说话不行么,你这样打老婆是违法的!”
他说着,就想走过去把女人扶起来。
方孟冷笑一声拦住他,“到外头读了几年书,脾气倒是一年比一年大了,你既然还叫我一声哥,就别他妈把手伸到我这儿来。”
小谢被他推得一个踉跄,他今天本以为只是送人回家,腰上也没有带配枪,这会儿连个能威慑对方的家伙事儿都没有,但他依然固执地挡在女人的身前,道:“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这样打下去是要出大事的!”
他毫不怀疑,要是这时候他掉头走了,女人的下场只会比之前更惨。
小谢心里懊悔地不行,他早该察觉送女人回方家时她的不对劲的,警校里学的东西简直被他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现在女人被打成这样,他怎么说也要负一部分的责任,无论是他的良心还是警徽带来的责任,都不能让他在这种时候丢下女人一走了之。
沈遇冷眼看着屋内两人的对峙,陆见深道:“这个小警察人倒是不错,还算有几分良心。就是那个叫方孟的男人,是从哪个地方跑出来的垃圾。”
她看向方孟的眼神不掩厌恶,更是活动了一下手腕,看小警察那细皮嫩肉的样子,估摸着不是方孟的对手,必要时,她完全不介意帮他一把。
沈遇沉声道:“我们现在所看到的,都是早在十二月二十八日发生过的事,就是你现在再怎么出手帮忙,甚至赶在一切发生以前结果了方孟,对这些事情也只能是于事无补。”要是这能有办法逆转过去,他又怎么能容忍他和陆见深之间失去的那么多光阴。
陆见深动作一顿,她不得不承认,沈遇说的是对的。
只是听上去,总让人不那么好受。
沈遇安慰地扣住她的手,用了用力。
而那边,方孟已经抄起了放在边上的棒球棍,他把棍子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一步步向小谢和女人逼近,而小谢才把女人扶到沙发上坐着,刚想转身去给女人倒杯水,就迎上了女人惊惧的眼神,小谢不解其意,正想安慰她两句,脑后就突兀地传来一阵剧痛,他捂着脑袋踉跄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膝盖就被人狠狠敲了一棒子,打得他猛地跪在了地上。
女人嘴里发出“啊啊”的叫喊声,她用力拽着小谢不敢松开,方孟面容狰狞,怒道:“听哥一句劝,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赶紧给老子滚,少在这儿碍事。”
小谢努力站起来撑开双臂想护住女人,他倔强地道:“我是个警察,我不能让你当着我的面这么伤人!”
方孟骂了声“妈的”,就举起棒球棍用力挥了过去。
小警察到底是刚从警校毕业不久,在警局的工作又偏向于文职,哪里是五大三粗又从小在街头打架斗殴的方孟的对手,他拼力挡了两下,就被方孟一拳头锤到肚子上,方孟双眼赤红,连着就是一顿痛打,直把人揍得出气多进气少。
女人瑟缩着留下泪来,她迎着小警察肯定的目光,重重地朝他点了点头,趁着方孟没防备的时候将门支开一条缝,拔腿就往外跑。
陆见深与沈遇无声地跟在了她身后。
她本以为女人会向周围的住户们求救,可她不但没有,反而捂着脸试图回避镇上人对她的注目,而路过她的人们也没有一个对她身上的伤势报以关注。
这不对。陆见深心道,镇上的人言谈间都有说有笑的,看见女人这么狼狈的跑出来,怎么样……都不该是现在这个反应。
女人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她是赤着脚跑出来的,没跑多久,脚掌就被粗粝的地面刮开,走过的地方或多或少沾上了血迹,她像是不知道痛的一个劲埋头往前跑,突然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陆见深看着那个人身上的警服,那是她在警局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