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濯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倒是痴情得很。不知道三小姐有没有告诉你,这一次的皇帝选妃中,她已经被选为贵妃,过几天月初就要入宫册封了?”
薛昊大惊:“不可能!你胡说!”
“圣旨已经传到沈府了,你去府里随便抓一个下人问问就知道。”水濯缨耸耸肩,“看来三小姐是故意瞒着你。也对,她眼看就要进宫当贵妃了,你这个情郎又要怎么办呢?”
薛昊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喃喃重复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水濯缨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手披了件衣裳,找个舒适的姿势靠在床头,半点没有因为一个陌生男人在房中而害怕的样子,反倒是一脸同情地看着薛昊。
“你对三小姐一片痴心,她当然不敢告诉你实话。万一你一怒之下,玉石俱焚,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怎么办?现在她要杀我很容易,没必要暗中派你出手。所以我猜,她让你半夜来杀我,主要目标并不是我,而是你。她可以预先在屋外暗中布下卫兵,等你一杀了我,马上就让卫兵把你当做盗贼cǎi_huā贼之类,名正言顺地就地格杀。这一来既杀了我这个仇人,又除了你这个隐患,不是一举两得么?”
薛昊听她分析得丝丝入扣,却还是怎么也不肯相信,脸色惨白,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去:“不薇儿不会这样对我的”
水濯缨叹口气,继续道:“你不信的话,可以出去看看。要是我没有猜错,这个院子周围已经埋伏了不少府兵。”
薛昊从窗户一跃而出,沿着屋檐下的斗拱攀上屋顶,往下看去。这一看之下,全身霎时一片冰冷,仿佛五脏六腑都结成了冰,脊背上直透出寒气来。
院子周围的黑暗中,果然埋伏了不少人影,手持弓箭,对准了院子里面。他武功虽然不错,在这么多人的乱箭之下,也几乎没有活着逃出去的可能。
沈绣薇之前让他在杀了那女孩之后学一声猫叫,说什么会有人接应,只怕这声猫叫其实就是用来提醒外面这些府兵的。
她竟然真的是要杀他!
他为了她和父母决裂,不顾一切离家出走,千里迢迢地跟随她来到崇安,只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挖出来给她。他也知道自己的门第配不上她,本来就不存什么指望,只要她告诉他一声,她大可以去当她的贵妃,他最多只会一个人伤心欲绝,又怎么可能去害她?
而她仅仅为了对他的这一点猜忌,就要下毒手杀他!
水濯缨在房间里,看见薛昊再次从屋顶落下翻进来,脸色一片惨然死灰,知道自己果然猜对了,叹息道:“他们正在等你杀了我之后再动手,你从后院无人的地方偷偷地溜出去,应该还能逃得出沈府。”
“多谢姑娘提醒。”薛昊对着水濯缨行了一礼,语调犹如死水一般,平板得诡异,“来世有机会,定当报答。”
水濯缨一听“来世”两个字,又看见薛昊惨灰色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扭曲怪异的笑容,心下咯噔一声,还没来得及再开口说话,薛昊已经再次从窗口跃了出去,身影顷刻间消失在夜色里。
沈绣薇正在房里不安地转来转去。行风居离她的住处不远,那边闹起来的话,她这里肯定能听到动静,但过了这么长时间,整个沈府里还是静悄悄的,让她忍不住焦虑起来。
突然,身后窗台上一声轻响,沈绣薇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去,正看到薛昊从窗外进来。
“昊哥哥?”沈绣薇没想到薛昊会出现在这里,强压下惊慌,在脸上挤出笑容来,“你你杀了那个小丫鬟了?没人接应你吗?”
薛昊一声狂笑,声音在极度的悲愤之下都变了调:“接应我?薇儿,你好!你好!你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你好”,语调一声比一声凄厉,字字犹如椎心泣血。
沈绣薇这才看清薛昊的一张面容扭曲可怕,双眼通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那样子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狂怒野兽一般。顿时吓得往后一缩:“昊昊哥哥你怎么了?”
薛昊并不回答,上去一把抓起她,重重地扔到床上。
沈绣薇被摔得全身都像是散了架,痛得一声闷哼。她认识薛昊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对自己百般温柔小意,从没有这么粗暴过。又惊又怒,正要开口大骂,薛昊已经点了她的穴道。外间两个丫鬟闻声赶进来,也被他打昏,丢了出去。
沈绣薇说不出话,只能满怀惊恐地看着薛昊。薛昊脸上刚才的狂怒凄厉之色渐渐消失,换成了一种温柔而又痴迷的疯狂神色,一眼看去竟然比刚才还要可怕几分。
“薇儿。”他爱怜地抚摸过沈绣薇的脸颊,“你还是有几分了解我的,玉石俱焚的事情,我的确是做得出来。”
嗤啦一声,沈绣薇身上的衣衫被尽数撕裂,抛到地上。床头的烛火被一掌劈灭,结实的紫檀雕花拔步床嘎吱嘎吱地乱响,床上不断传来压抑在喉间的的含糊痛呼声,伴随着越来越浓的血腥味。
这天夜里,沈府再次乱成一片。
一个像是cǎi_huā贼的男子半夜里潜入三小姐沈绣薇的闺房,大逞兽行,玷污了三小姐。更加丧心病狂的是,那男子还毁了三小姐的容貌,在她一张秀丽的脸蛋上横七竖八划了足有十几刀,刀刀深可见骨。三小姐被发现的时候,满脸满身都是鲜血,已经昏迷不醒,只剩了最后一口气。
那个男子像是已经疯癫,既没有反抗也没有逃跑,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