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有多单纯才会以为绮里晔会送正常的东西给她!
难怪他说保证不会加重她身上的阴气煞气,有这么个啪啪啪机关人偶盒在这里,就算是来勾魂的厉鬼无常估计都不好意思看下去!
“你再敢藏在房梁顶上试试。”绮里晔语调一转,变成了凉飕飕的威胁之意,“就放在房间里,而且必须是能看得到的地方,不准把机关弄坏。”
水濯缨:“”
她现在只想把这盒子扣到他脑袋上!
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优雅的笑意转向绮里晔:“请问皇后娘娘,您的生辰是在什么时候?”
绮里晔带着艳丽绯红色的丹凤眼眼尾悠悠弯起。
“七月十九。怎么?爱妃也想给本宫送生辰礼物?”
水濯缨笑得越发优雅:“皇后娘娘不期待么?”
绮里晔一手勾起她的下颌,嘴角弧度更深,满是魅惑邪恶之意。
“爱妃若是愿意在那天主动把自己洗净剥光了献给本宫,本宫倒是十分期待这份生辰礼物。”
水濯缨:“滚!”
夏泽皇宫,深夜。
大太监刘安躬身快步走进御书房,对水宣瀚禀报道:“平南公到了。”
水宣瀚嗯了一声:“宣他进来。”
平南公郑榭走进御书房中,对水宣瀚叩拜行礼:“参见皇上。”
郑榭原是夏泽将军,因为在复国战争中功勋显著,被封了平南公,如今握着夏泽一半的兵权。他也是夏泽朝臣中的年轻一代,刚过而立之年,容貌清癯,气质沉稳,不穿铠甲战袍的时候看过去一身的书卷气,不太像是在战场上领兵统军的将帅,倒更像是个文人。
“请起,赐座。”
水宣瀚的语气放得十分温润平和。郑榭谢了,在下首坐下。
“皇上深夜召末将进宫,可是有要事?”
水宣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寒暄了几句,这才把话题绕回来:“郑爱卿,你和明郡王似乎关系甚笃?”
郑榭的目光几不可见地微微一沉:“末将和明郡王自幼相识,在战场上并肩抗敌多年,确实情同手足。”
水宣瀚叹息了一声:“那爱卿可知道,明郡王如今居功自傲,已经有了不臣之心,妄图谋逆造反?”
郑榭不言,显然是默认了。
“孤对明郡王十分失望。”水宣瀚叹道,“本以为他忠肝义胆,为国为民,是个难得一见的栋梁之才,不料竟然也会起这等心思这一次你们征战卑蒙族凯旋归来,孤给爱卿的赏赐远远比给他的多,想来爱卿应该明白孤是什么意思。”
郑榭低头:“末将明白。”
“孤已经失了一位忠臣爱将,不想再失去第二位。”水宣瀚的声音隐隐沉了下来,“爱卿手上握着夏泽的一半兵权,是唯一能与明郡王抗衡之人,也是如今唯一能保夏泽江山稳固,盛世太平之人。孤在爱卿身上寄托了莫大的希望,爱卿不要让孤失望才好。”
郑榭抬起头来,微微蹙眉:“皇上这是让末将”
水宣瀚的语气再次缓了下来:“孤知道你和明郡王关系亲密,昔日战友兄弟要成为敌人,兵戈相向,自然十分艰难。但如今事态局势已经如此,望爱卿分清大小公私,以大义当先,把夏泽的国泰民安放在第一位。待清剿了乱臣贼子之后,孤定会补偿爱卿。”
他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孤记得爱卿有位妹妹,年方十六,尚且待字闺中。皇后嫁给孤已有五年,至今膝下尚未有子,以后也很难生育。一国不可无嗣,再如此下去,孤恐怕不得不另立新后。”
这话的意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
如今的莫皇后,是灭国之前夏泽的一位将军之女,但这位莫将军在灭国时已经为国捐躯,等于莫皇后几乎没有娘家的支撑。
水宣瀚在复国时仍然立她为后,一来抚恤功臣之女,二来莫皇后端庄大方,温婉贤淑,着实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最重要的原因是,那时候莫皇后已经有了身孕,水宣瀚自然必须立后。
然而,莫皇后这一胎在未满三个月时就小产了,她的身体在这次小产中也受了损,太医诊断说以后很难再有孕。
虽然不是绝对,但对于一个古代后宫女子来说,“很难有孕”这四个字就等于是判了她的死刑。现在水宣瀚倘若要废了莫皇后,另立新后,也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一个位高权重手握兵权的将军,倘若还有一位妹妹成了皇后,与皇家紧密联系在一起,皇帝也会减少猜忌这其中的尊荣和利益可想而知。到那时候,便说是夏泽除皇帝之外地位最高权势最大的人也不为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郑榭沉默了半晌没有回答,水宣瀚倒是也不催促他,只挥了挥手道:“此事事关重大,孤也不急着要爱卿的回答,爱卿回去好好想想。”
郑榭低着目光,默默行了礼,退出御书房。
绮里晔从南疆特意回夏泽一趟,就为了陪水濯缨过个生日,之后还是打算再去南疆。岑山诡医已经十多年不见踪迹,好不容易在南疆出现了一次,他不想这么快就放弃寻找。
现在已经是三月,春至大地,天气回暖。夏泽在这个季节降水最多,连日以来都是大雨倾盆,路上一片积水泥泞,难以出行。
绮里晔本来是打算立刻出发,被大雨硬生生耽搁了几天,好不容易才等到雨过天晴,可以上路。
雨停后的第二天,陆曼来了明郡王府。
数月前陆曼在城郊梅林中摔伤脑袋,但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