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四岁时和水今灏走散的事,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除非当年那一天,这个人全程都在观察她和水今灏,才会知道事情的经过。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面对着一个裹着层层迷雾的神秘人影,想在一片未知的迷离中看清这人的真面目,却没有一点线索,甚至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看。
但这个人影,却一直在暗处窥视着她,伺机而动。
这一次夏泽军队征战卑蒙族,凯旋而归,明郡王和平南公的声望在朝上和民间又高了起来。
水宣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平南公郑榭好好褒奖了一番,对水今灏不过是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给郑榭的赏赐也比给水今灏的重了好几倍。
水今灏也根本不在意。那个易容成水濯缨的杀手无论是怎么回事,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一定是水宣瀚派来的。
捅他的那一刀,终于让他对水宣瀚的最后一点希望也消失殆尽。
身为一个皇帝,哪怕是要灭功臣,不去使用权力制衡的帝王之术,而竟然用这种比江湖上不入流小角色还不如的下三滥手段,利用他最大的软肋来刺杀他,可见其胸襟之狭,气量之小。
为英雄者,心无我求,仁德圣明,舍身取义,杀身成仁,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为枭雄者,豺狼野心,潜包祸谋,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如恶鸟之强,宁使我负天下人。但两者都是襟包四海,胸怀天下,以壮志横扫河山。
古来开国之君多为枭雄,但水宣瀚这样的人连枭雄都算不上,也不配做皇帝。
水濯缨见水今灏终于下了决心,松了一口气。
水今灏这次立了赫赫战功,带伤回来,却没有受到多少嘉奖,水宣瀚话里话外还有明显的打压之意,他的不少好友上门看望他的时候,早就愤愤然为他抱不平。
水濯缨在一旁,现在便开始向这些人透口风,显露出他们的夺权之意。
水今灏待人仗义,结交广泛,而且从不看人身份高低,三教九流之辈都能成为他的至交好友,很大的一个优势是人脉。谋反上位的时候,最需要这些人的支持,哪怕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都有可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然后她再开始以民间商贾的名义,在夏泽和东越两地发展商业,积累财富。水今灏麾下两万多的军队,现在还有朝廷的军饷,到时候都要自力更生。
水今灏身上伤势未愈,绝大部分时间就已经在徽阳城东的练兵场上训练军队。这两万多将士从夏泽复国战争时就一直跟着水今灏至今,对水今灏奉若神明,几乎等同于他的私家军。哪怕万一哪天水今灏被收了兵权,只怕这支军队也还是会无视朝廷,只忠心耿耿地跟着他。
夏泽复国不过短短数月,便开始暗潮涌动,波澜渐起。
二月中旬,水濯缨去了东越一趟。
她在那边开了一系列的珠宝首饰和服装店铺,前世里作为影星,装扮上有无数讲究,她对于服装饰品设计还是有一定认识的。东越远比刚刚复国的夏泽来得富裕,再加上是绮里晔的地盘,没那么多束手束脚的顾忌,所以这些商铺在东越发展得更好。
水濯缨只负责在设计创意和管理上统筹提点,很少亲力亲为,只去了东越这一趟,此后各家店铺的运作都交给了在那边的人。
东越地域广阔,她在几个最繁盛的州府之间走了一圈,直到三月初才回到夏泽。
进徽阳城明郡王府的时候,赫然便看见王府里面换了一个样子。
之前绮里晔来夏泽的时候,带了无数奢华骚包的家具、用品和摆件过来,堆满明郡王府,几乎把这里变成了半个凤仪宫。后来他动身去南疆,水今灏一点都不喜欢绮里晔的品味,看这满王府金闪闪华丽丽的十分不爽,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儿扔进了仓库,王府这才恢复清静。
但现在这些东西统统都被搬了出来,一眼就能看出是谁回来了。
果然,水濯缨披着一身旅途上穿的石青多罗呢灰鼠披风,还未走进内院,就已经被人从后面揽住了腰身。
一股妖异而邪恶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比她高大得多的身躯,将她整个人包裹进怀中,有灼人的热度贴上她的一侧脸颊。随即她便感觉自己的一边耳垂被含在了唇间,不轻不重地辗转吮吸,齿尖恶意地碾磨着柔嫩的肌肤,传来阵阵酥麻和刺痛。
一个带着笑意的靡艳声音从她的耳畔传来。极具磁性的微微沙哑,雌雄莫辨,犹如最香醇馥郁的美酒浸染而成,余韵不绝,又像是来自纸醉金迷十丈软红的靡靡之音,缠绵不尽。
“爱妃想念本宫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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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应该能猜出是谁重生在陆曼身上了?
要调整更新时间,所以今天就这一更了。我知道各位乘客都是深爱老司机的,四月最后一天,月票来破个520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