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要命的是,她的姿势是双腿张开仰面躺着的,一副娇柔顺从婉转承欢的姿态。雪白的身躯上到处都是欢爱的点点痕迹,脸色绯红迷醉,带着欲生欲死的极乐神情。
她身上赫然压着一个男子,露出半张倾国倾城的绝美侧颜,眼尾绯红上挑,一身浓墨重彩的盛装华服褪了一半,一手揽住她的腰身,一手伸进她的肚兜。瞎子也看得出来画的是谁。
——这哪里是什么红梅照水美人图,根本就是一张红梅树底下光天化日打野战的春宫图!
“绮、里、晔!”
水濯缨咬牙切齿,一把抓起那张画想揉成一团,被绮里晔抓住了手腕。
“爱妃哪里不满意?”他的眼中全是邪气魅惑的笑意,“是地点还是姿势?觉得姿势不够刺激的话,本宫再想个新奇的,重新给你画一张。”
水濯缨:“”
咬牙切齿半天,总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立刻给我把这张玩意儿烧了!”
“本宫精心画了这么久,爱妃舍得?乖,随时随地贴身带着,本宫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要是没把它带在身上,这上头是怎么画的本宫就怎么对你。”
水濯缨:“”
谁会天天把这东西贴身带着?万一被人看到的话,她还要不要做人?
她突然很想立刻动身去夏泽,永远都不回来了!
绮里晔望着她的模样,笑了起来,把那张晾干的图画略折了一下,塞进她的衣服前襟里。
“好了,本宫还有一件礼物要送你。”
他站起身来,带着水濯缨往凤仪宫中走去。
现在距离白山寺那次事件已经过去四个月,他的双脚早就已经恢复如初了。白翼医术实在高明,当初那么重的伤,现在脚底上也只留下了淡淡的印子。
到了凤仪宫寝殿中,绮里晔取出一个大约只有巴掌大的匣子递给水濯缨。匣子是紫檀木的,上面雕有古意盎然的镂空纹饰,色泽沉郁沧桑,应该是年代十分久远的东西。上面还镶嵌着一方莹润的古玉,光是这个匣子就已经价值千金。
水濯缨打开来,里面是一个淡青色的玉环,上面雕了精美繁复的极细花纹。说是玉环,那质地又不太像是玉,没有玉石的那种脆弱感。而且式样十分奇怪,是一节一节环扣起来的,大约有两到三指那么宽,中间孔洞直径寸许,说是扳指太大,说是手镯又太小。
水濯缨把玉环拿起来,倒是也不沉。
“这是什么?”
绮里晔拿过玉环来,只听玉环在他手中咔哒一声,竟然弹了开来。铮一声清亮而悠长的声响,水濯缨眼前一花,一泓秋水般的泠泠剑光在面前铺展开来。
那玉环竟然是一把卷起来的软剑。剑刃极薄,只有半寸来宽,剑身中央隐有暗纹,透出淡淡的暗青色泽,幽凉寒碧,光泽如水。并没有砭人肌肤的那种锐利锋芒,只给人沉静、柔韧而蕴藉的感觉,却一望便知是一把稀世难寻的绝品神兵。
至于那一圈玉环,一节节绷直扣紧了,便是可供手握的剑柄。
绮里晔再将剑刃从刃尖开始卷了起来。这软剑剑刃其实并不锋利,手指摸上去都不会被割伤,但也不知是用何种材质如何锻造而成,软到了极点,能够绕成直径只有一寸多的环形,堪称真正的绕指之柔。
卷到最后,便是外面一圈玉环将剑刃牢牢扣住。玉环内侧有一个浅浅的凹槽,可以把卷起的剑刃嵌在里面,浑然一体,设计得严丝合缝,极尽巧妙。
展开来的时候是一件神兵利器,收起来的时候又是一件精美的饰品。光是这份奇巧心思,都不知道是怎么想到的,更不用说设计制造出来。
“这把软剑叫青丝剑。”绮里晔说,“是两百年前失落的古物,专门制造给女子的剑,剑身轻巧细软,最适合你的武功路子使用。你身上除了那些毒药、暗器和匕首以外,总得带一件真正的武器,直接在腰间挂着一把长剑会觉得突兀奇怪,这种就没有问题。”
他让水濯缨在绣凳上面坐下,卸了她头上束发的簪子,拆开她的头发,重新挽成了一个发髻,最后以那枚青丝剑玉环扣住。
青丝剑,绾青丝。
他的束发手艺极高,那发髻简约而别致,最适合她偏于清灵秀气的容貌,配上精美的淡青色玉环,格外有一种精灵般的美感。
水濯缨望着铜镜中那枚青丝剑玉环,一时失了神。
“去了夏泽之后要乖乖的,等着本宫接你回来。”
绮里晔同样对着铜镜中的她,一双妖艳靡丽的凤眸中带着笑意,伸手捏住她的下颌,缓缓把玩。
“爱妃如果想念本宫的话,本宫会每隔几天送一张美人图过去,每次换一个地点和姿势。爱妃收了之后好好学习,谨记在心,本宫下次再见到爱妃,会一一考查。”
水濯缨:“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