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垃圾车会来光顾,而挟持者正是从这个口子离开的。
也难怪小黑先前失去了目标,在垃圾桶的异味干扰下,警犬嗅觉的确会受到
很大的限制。
从小出来后,外面基本上没有干扰源,小黑越发确定自己的目标了,刚开
始它还会停停走走,但后面简直就是撒腿跑开了,一边跑一边还回头摇着尾巴,
好像是在催促我跟上一般。
我虽然恨不得马上就找到两女,但那只伤腿却极大限制了我的行动能力,跑
了几步就觉得伤口处一阵阵地抽疼,不得已下只好放慢了脚步,一瘸一拐地跟在
小黑的后头。
幸好小黑的猎物走得并不远,否则我那条伤腿可能又要出问题了,在穿过两
条巷子和一栋废弃楼房后,小黑迅速地窜进一幢高高的建筑内,在夜色下就像一
道黑色闪电般消失在空气中,留着我一个人站在四周堆满建筑垃圾的平地上。
那是一栋已经停止施工的大楼,确切地说是一栋烂尾楼。这几年经济形势不
甚理想,许多底子薄的开发商高价拍的土地,现在建起来却收益甚微甚至亏损,
于是很多人就干脆不建或者停了施工中的项目,这么多烂尾楼也就零零散散地出
现在这个以高楼大厦著称的城市中。
很显然面前这栋也是其中之一,搭好的脚手架至今尚未拆除,上面凝固的水
泥块久经风吹日晒,已经分辨不出任何颜色,在夜色中就像大楼身上长出的畸形
肢体一般,张牙舞爪地颇为瘆人,又像一只张大口的巨兽,等待猎物自投罗。
建筑内部也是一片凌乱,七零八落的建筑垃圾和附近居民随意乱扔的生活垃
圾,让那粗糙的混凝土楼梯和过道变得十分狭窄,相比起小黑敏捷的身姿,我的
行动步伐笨挫多了,时不时还会撞上一两件垃圾,让那条原本就受伤的腿增添了
几分痛楚。
虽是如此,我还是咬牙忍受了下来,勉强跟在小黑的尾巴后头向上爬去,放
在以前,以我严酷训练出来的体质,要爬这十几层楼梯根本不在话下,但今不如
昔,那颗子弹造成的伤害,以及这段时间缺乏规律生活和锻炼的日子,严重消磨
了我的体力与耐力,以至于停在小黑止步的楼层时,我已经忍不住双腿按膝,气
喘吁吁,那条伤腿更是不由自地颤抖不已。
但现在我却顾不上这些,因为小黑显然已经找到了我们想要的目标,它背部
高耸得像张弓,双耳尖尖地立了起来,脖子那圈白毛更是刺猬的刺一般绽开,口
中连连犬吠个不停,这是它发现有威胁目标时的典型反应。
顺着小黑头部方向,在两面空心砖垒成的隔墙背后,我找到了整个楼层里唯
一发出亮光的房间,大约2oo平方大小的空间,除了隔墙外的两面都是空荡荡
的,除了地面裸露的几条不规则钢筋之外,可以直接看到对面大楼的轮廓。
光源来自地板上两盏直立的煤油灯,这个上世纪淮海市民家中常见的照明工
具,在现代化的都市中已经难踪迹了,但在防风玻璃罩的支持下,那黄豆苗般
的火光此刻却撑起了这不大不小的隔间内照明,把两三个人影投射在凹凸不平的
水泥地面上。
当我和小黑的身影出现在隔间入口时,里面顿时传来了三声不同的惊叫。
两个女声我十分熟悉,她们一个清脆、一个轻柔,但都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身
体与灵魂中,她们都是我最亲近和爱恋的女人,是我想要保护和生活的对象。
而她们的称呼本身,就代表了我对她们的意义所在。
「」
「石头」
这两声情深意切的惊叫之中,还夹杂着一个尖细刺耳的男子的怒喝声,但我
的注意力却全部放在了两女身上。
房间的地上铺着一块15o多米长宽的防水塑料布,红蓝格纹廉价图案上还
堆着几件脏兮兮的轻薄被褥,那被褥不知多久没有漂洗过了,各种污渍染得表面
根本分辨不出原本颜色,被褥上那股人体排泄物的气味,与角落几个已经长毛方
便面桶散发的酸腐味夹杂在一起,熏得人掩鼻不及。
让我牵挂不已的两女就在屋子当中,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与久违了两个月的
白莉媛相接,那对往日里极尽妩媚的桃花眼里有的是惊讶、喜悦,还有一丝丝的
迷恋,但更多的却是恐惧与担忧,隐约可见泪痕的泛红眼角告诉我她刚哭过,那
头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凌乱地披散在两边,好像前不久刚被人扯过般发丝蓬松。
旁边的姚颖也差不多,她原本扎好的发髻只剩下一半,另一半秀发披散下来
遮住半边脸,另一边白皙的脸蛋上清晰可见五个指痕,从嘴角沁出的血丝可见那
一巴掌扇得不轻,她的神情与白莉媛差不多,但目中却多了几分愤怒与抗拒。
看到两女尚在,我的心稍稍放了一半下来,但目光移到她们身上时,怒火却
再次蓬勃燃起。
在昏黄的灯光下,两女身上却一丝不挂,两根两指粗的红绳子从白莉媛光洁
纤细的锁骨处划下,在胸前正中交叉打了个结再绕到背,与脖子后头延伸下的红
绳绑在了一起,恰好把她向后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