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啊,我等着吃喜糖。”同事笑说,拍了她肩一下。
戚朵晃了一下,抿抿嘴:“谢谢。我有点事,想早回家一会,麻烦你今天帮着收拾这。”
同事笑着摇摇手:“新娘子事多嘛。快走,快走!”
天气不好,连湛直接把车泊进地库的洗车店,嘱咐店员把车内的黄尘也擦干净,才走进电梯间。
电梯门开,他就闻见一股食物的香味。房间里灯亮着,空气净化器安静工作,指示灯已运转为绿色,显示屏显示“nice”。一室香暖干净,衬着外面的混沌黄昏,让他的肺和心都一下子安宁了。
戚朵听见门响连忙跑过来,手里还拿着刚剖开的半只翠绿菜椒,笑吟吟道:“你回来啦?”
连湛笑着换鞋,直接走进洗浴间把热水打开,衣服都脱了扔进滚筒洗衣机里。
戚朵洗洗手找了件厚浴袍给他放在浴室外面。
一时连湛洗出来,擦着头发对在餐桌前忙活的戚朵道:“今天天气太糟糕了,还是家里好。”
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戚朵,把鼻子伸进她头发里:“好香。有你更好。”
戚朵被他弄的痒痒,费力转过身面对他,却被他轻轻一抱,放在黑色大理石的餐桌上,嘴就寻上来吻她。
戚朵闭上眼,感觉他唇舌纠缠,越来越火热,也不阻拦,只软软靠着他扶在她腰后的大手。
那吻一路燃烧向下,到脖颈又到耳垂,戚朵呼吸急促,伸手揪着他深蓝色的柔软浴袍,雪白的小手紧紧攥住。
“你真好……朵朵,真好……”连湛慢慢停下来,在她颈边喃喃。
“我……我不疼了,可以……”戚朵低低说。
连湛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笑道:“哦。好的。一定好好听你的。”他故意加重“好好”二字。
戚朵脸上发热,捶他肩膀一下:“这有什么好取笑!”
连湛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腰后,让她抱着自己:“我没有取笑,我是高兴。这说明我们很和谐。我们还有很多姿势没尝试,你现在喜欢,以后会更喜欢。其实我猜你可能最喜欢……”
戚朵终于受不了了:“好了!越说越远。”她面红耳赤地说,“还是先吃饭吧。”
夜幕沉沉,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公寓里已一室温香旖旎。
连湛拥着戚朵,低头吻她红湿鬓角的薄汗:“还疼吗?”
其实是疼的,刚才拼命快活不觉得,这会停下来,确实有些疼。
“不疼。”戚朵笑着说,伸手搂住他光裸的脖子,身体鱼一样拼命游近他,好像不知道怎么贴近才好,把滚烫的红唇贴在他喉结上,过一会,忽然张口轻轻咬了一下。
连湛猛地翻身抱住她,吻她。
戚朵吸不进一口完整的气,整个人战栗起来,脑中有一枚太阳,强烈,金红,越来越大,轰然炸开。
连湛抱着她一起去洗过澡,又替她按摩了一会,便沉沉睡去。
戚朵看着对面的爱人。他睡得很沉,睫毛很长,像雄鹿,或者骁马……她本来以为自己将终生游荡在孤寂的灰暗地带,却被他领到想都不曾想到的光明人间。
可是,还是这样。
戚朵浑身软烫,像骨头都抽光了,睡意昏然袭来,她双目刚一交睫,却猛然睁大,又清醒过来。
黑暗的房间内,只有空气净化机的微光,戚朵小心地侧躺着,就那样静静看着连湛。
不知过了多久,连湛忽然也睁开了眼。他似乎有些迷茫,紧接着是温柔喜悦,然后,逐渐冷却下来。
“你觉得哪里不舒服?”连湛有些严肃地问。
戚朵躺平:“没有,就是不困。”
“戚朵,你还记得我说的吗?不要急功近利,要心态平稳。”
戚朵没说话。
“你是有新的遗落梦境了吗?”
戚朵忽然委屈地掉下泪来。眼泪顺着眼角流进鬓角,又流到耳窝里。
连湛叹了口起身,从床头抽了棉纸巾给她擦着。
戚朵哭了一会惭愧了,勉强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在告别厅看见逝者,又觉得她会托梦给我。”
连湛的手顿了一下:“嗯。”
戚朵脸静下来:“就是这样。我就是这样。”
连湛吸口气,起身套上睡衣,又给戚朵穿好,一颗一颗给她扣上扣子。戚朵不动,淡着脸,就由他穿。
连湛又给她披上件厚毛衣,然后忽然抱起她。戚朵低低呼了一声,人被他抱到外面大厅沙发上。
连湛开一盏柔光灯,又热了杯牛奶给她,方道:“临近结婚,大部分年轻人都会有婚前恐惧的心理。你的心理压力就更大了。是我忽视了。最近都没有做梦,你开始存了侥幸心理,你以为自己痊愈了,可以做个健康的新娘。但今天,不发现自己并不能。”
戚朵按捺着情绪,喝口牛奶道:“三十七天。我已经三十七天,没有做梦了。我想,至少应该保持更久……”
“我不得不告诉你你这种心态完全是错的。”连湛严肃地打断她,“你看着我。”
戚朵刚哭过,眼皮有些红,鼻头也有些红,虽然强平静着脸,那湿漉漉的眼眶,却像个孩子似的可怜。
连湛一手放在她背上安抚她:“你相信我。我向你保证,我做了许多努力……应该很快,你就会痊愈。在此之前,你就放松心情,顺其自然地生活。你相信我吗?”
戚朵有些犹疑,还是点点头。
连湛把她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