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惜千金,把这柄「锈刀」买了下来。
「最难得的是这个弧度,」程宗扬指着刀身道:「你发现了吗?这段珊瑚铁
形状跟你的刀形一模一样。」
云丹琉又惊又喜,「是给我的吗?」
「那当然!我当时一见,心里就想,正好能给我的小丹丹用啊,这还说什么
呢?买啊!别说两千金铢了,就是两万金铢,二十万金铢!我也得给你买!」
云丹琉眉开眼笑,「谁是你的小丹丹?肉麻死了!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她接过那柄锈刀,爱不释手地来回翻看。果然和程宗扬说得一样,这段珊瑚
铁是镶嵌在刀身上的,取下来移到自己刀上,正好合适。自己的青龙偃月刀多了
这段珊瑚铁,必定如虎添翼。
「红粉赠佳人,宝刀也赠佳人,够有诚意吧?别光顾着看刀了。」程宗扬提
醒道:「我们可是打过赌的——一招你就输了啊。」
「不行。」云丹琉抚摸着刀上的纹路,头也不抬地说道:「你骗我。」
「我怎么骗你了?我用的是不是五虎断门刀?是不是破了你的刀法?愿赌服
输啊,云大小姐,你可不能拿了刀就耍赖啊。」
「不行就是不行。」
「那你把刀还给我。」
「那也不行。」
「不带你这样的啊!」
云丹琉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行就不行!」
「要不我就去找云三哥,说你骗了我的刀。」
「你敢!」
「我怎么不敢?谁让你输了不认账,骗了我的刀就要走?」
「你把我的刀弄坏了,我还没让你赔呢。」
「你手里的是什么?」
「这是你送给我的。」
「蛇奴!蛇奴!去把云老哥请来!」
云丹琉冷笑道:「我三叔去偃师盘账了,要后天才能回来,你就是叫破喉咙
也没用!」
「那就去请云六爷!他可是刚回来。」程宗扬叫道:「蛇奴!你去告诉云六
爷,让他评评理,云家大小姐就这么骗人的?他们还管不管了!」
「别叫!」云丹琉赶紧捂住他的嘴巴,想了一会儿,勉为其难地说道:「就
一次啊。」
程宗扬笑得跟大灰狼似的,「好啊。」说着就要凑上来。
云丹琉一手把他推开,「但不是今天。」
「那是什么时候?」
「那你就不用管了。」云丹琉抬起下巴,笑吟吟道:「反正我答应过你了。
至于什么时候,看本姑娘的心情吧。「
程宗扬怔怔看着她,「云大妞,你学坏了啊……」
云丹琉笑道:「都是跟你学的啊,程头儿。好了,我要去炼刀了,这三天不
准打扰我,要不然……你想要人家后面,就等明年吧。」
程宗扬还没来得及生气,云丹琉就笑靥如花地贴过来,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柔声道:「你最棒了,老公。」
云丹琉翩然而去,程宗扬还在回味着唇上的香气,良久才失笑道:「这丫头
真是……」
他转眼一看,蛇夫人刚才闻声进来,这会儿还在房内,不由板起脸,「愣着
干什么?没看到主子还硬着呢吗?过来!」
「是,主子。」蛇夫人笑着伏下身子,一边柔媚地扬起面孔,用红唇含住主
人的yáng_jù。
第三章
程宗扬为了自保,被迫往汉国朝堂的天平上丢了一只砝码,这事说来也不算
什么大事,汉国列侯数百,多一个少一个算不了什么。可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他
的意料。
尚书台一口咬定只能加封生父,养父什么的,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虽然
大贤董仲舒曾经说过无养则无恩,养父恩情要大于生父。但封侯是世代相传,血
缘关系才是最主要的。就好比天子无后,继嗣也只能在近支宗室中挑选,不可能
抱个路人家的孩子当养子。如果那样,吕家早就往宫里塞好几十个娃了。
所以按道理说,尚书台也不是无理取闹,但落到皇后和昭仪身上,就等若断
了她们族人晋身外戚的可能。没有外戚撑腰,两姊妹即便贵为皇后、昭仪,也如
同无根之萍。
僵持两天之后,大司马吕冀亲赴昭阳宫,拜见天子与昭仪——听说皇后由于
挂念父亲,以至抱恙,不见外臣。这倒正遂了吕冀的心意,可以籍着拜见天子的
机会,光明正大地去见昭仪。
吕冀拿出的方案是双方各退一步,尚书台不再咬定只加封生父,昭仪也退让
一步,不再要求封侯。
「封君?」程宗扬奇道:「还有这一说?汉国又不是昭南,不是只有女的才
封君吗?」
秦桧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缓缓道:「此事倒是有先例的。」
「谁?」
「阳武侯当年入继大宝,岳丈便拟为封君。」
「老头竟然答应了?」程宗扬听着就稀奇,这对老头来说,算是打脸吧。
「侯爷的岳丈,以前受过宫刑。」
程宗扬听老头说过,他岳丈受过罪刑,但没想到是宫刑。问题是赵飞燕的养
父可好端端的,下边没有挨一刀,怎么就封君了呢?
这是欺负人啊!
程宗扬拍案道:「让昭仪接着哭!」
转眼便是仲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