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瑶光摇头,萧玉卿今日今夜就被烧毁,只会证明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她派人暗,再让人细查这些时日谁与萧玉卿接触。这种陈年旧事被突然提及,总有一个触发点!
待唐瑶光带着心腹速速离去后,被撩起桌布的案桌下——那半面墙突然旋转着恢复成原来的暗道,然后孔雀摇着羽扇走上来,意态闲闲道:“看来本门主媚眼是学艺不精,可施个障眼法亦是绰绰有余呀。”
他抬目环。
——多年前是唐迦若的避难所。
当她委屈时、难过时、迷茫时、痛苦时,当自家九哥不在身边而倍感孤单寂寞时,她就会通过密道躲到这里来舔舐伤口。如今要一把火烧毁,当真不舍,但不舍也得舍呀……
孔雀岿然长叹,然后拂,身后蓦然燃起熊熊烈焰。
宫殿内突然着火,顿时惊得宫婢侍卫到处奔波,一片人仰马翻。
萧玉卿自然被惊醒而来,他推窗眺望那火光冲天的方向,蓦然眼一凛,急忙唤了贴身随从去察看,回来禀告着火了!而且事发前,唐瑶光就曾率。
他尊重每个人心中藏有秘密,但是希望……那秘密并不伤害人。唐瑶光是他妻,既然是夫妻就该相知相扶,无所隐瞒才对!可他隐隐觉得这些疑惑与唐瑶光息息相关,总觉得逐层查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翌日天亮,萧玉卿就来到唐瑶光房间,此时唐瑶光才刚梳洗罢,就见他推门进来。
萧玉卿问道:“瑶光是你下令烧的?”
唐瑶光也正深着火一事,下意识回道:“没有。”
“但听说你昨,又是所为何事?”
这兴师问罪的语气让唐瑶光顿了一下,只是将那些销毁,起火原因还在查,我并不清楚。玉郎,你为何有此一问?”
萧玉卿道:“没什么。既然你说没有,我便信你。”
唐瑶光道:“可是玉郎,你为何会觉得我容不下呢?”
……直觉吧。萧玉卿心中暗忖,但未说出口,只是宛若春风和熙的一笑:“巧合罢了。被烧毁,未免有些可惜。”
唐瑶光半信半疑,便也喟叹一声,“是呀。”
但下一刻,忽听萧玉卿随口提及唐九霄造反一事细节,她眼神骤变,只道时过境迁就别再触景生情了,可是又听萧玉卿问及唐迦若幼时之事,她沉默了一下,忍不住问道:“玉郎,是谁让你来问这些事?”
萧玉卿摇头说无,纯粹是自己突然想起当年那一桩令人嘘唏的乱史,故而想要详解作为今生警惕。
但他素来是一个光风霁月,行事镇定自若的人,这几句问话跟敷衍答复,让唐瑶光目光神幽幽的好似水波粼粼。她便简短提及唐迦若幼时性格孤僻、乖戾,后来修炼术法就变得越发诡秘阴厉、不折手段了,这样的人迟早是个祸害,庆幸的是死了。
萧玉卿不认同,神色恢复平静:“人之初,性本善。倘若她幼年如此,形成必有因,可是曾遭遇过什么伤害?”
唐瑶光脱口道:“没有。”但细思自己回答太快反而不妥,就沉吟几秒,娓娓说道,“唐迦若她出身皇家,不愁吃不愁穿,身份尊贵,别人敬畏都来不及又怎会伤害她?好了,玉郎,这几日我们都为婚礼一事忙得团团转,难得碰面就不要提及他事,你好好陪我不行吗?”
萧玉卿一愣,但见她不愿再提及往事便也不问,就撩袍陪她喝茶聊天,且下两盘棋。直到几名婢女捧着重新设计的婚服进房,他便趁机找个理由离开。只是他一背过身,面色略重,而唐瑶光亦是眼神骤暗。
她望着萧玉卿遗留的一盘混乱的棋局,顿时皱起了好看的眉毛:“玉郎,你让我有些不安了。”晦涩的低语,回荡在房中。
在唐迦若手札中,她幼时缺吃缺穿,无人照料,直到唐九霄年少立功、她自己亦修术有成,这日子才慢慢好起来。故而并非唐瑶光所说的……“不愁吃不愁穿,身份尊贵!”
萧玉卿满腹疑云的行走在廊道上,有几人恰巧迎面走来,为首那人笑声朗朗:“这不是萧太子吗?不对,我应该改口唤你一声长姐夫了。”来人是唐宜光。
萧玉卿与唐宜光数月相处甚是契合,他们二人虽地位不同但见解谋略却不约而同,每次切磋讨论均大有裨益,淋漓痛快。最近几日各自忙碌未得见,今日碰巧见了,自然得携手落坐长亭,热一壶酒,畅聊几番。
“冬末了,很快便又繁华处处了。”唐宜光目光悠然望着不远处的枝条,然后转脸望着萧玉卿,道:“你似乎有心事?”
萧玉卿静静点头,甚是惆怅:“但不知向谁说……”
“如不嫌弃,我愿闻其详。”唐宜光笑道,“即便我力薄帮不上,但亦是一名很好的聆听者。”
”
萧玉卿斟酌再三,终于迟缓问道:“宜光,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唐迦若,你的皇妹。”
唐宜光的神情好似僵在了那里,片刻,竟露出一道浅浅笑意,在双瞳映照下显得分外的诡异。“一个逼宫篡位的叛贼,有什么好打听的。”
“她生前与你情谊匪浅,如果你认为她是叛贼,那我便没什么好问了。”
唐宜光面色顿变,斟了一杯茶后,微微抿了一口,随即轻声一叹,苦笑道:“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跟我问起她,而且还是你。因为下令禁止提及这一切的人,就是皇长姐。没错,迦若是我同父异母的皇妹,老实说,虽然我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