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
蜜稍微低下头,说:「根据我的模糊记忆,有将近两分钟,露不是亲吻自己
的手臂,就是吸吮自己的手指;在成功发出啵、啪等声响后,她会开心
到笑出来;要是嫌手指湿湿黏黏的,就稍微弯下腰,直接把唾液都给擦到大腿或
肚子上;虽然不太卫生,但小孩就是会这样。
「她还是好可爱!我想,不断摇尾巴,很陶醉在眼前的景象中。直到她从地
上的箱子里拿起一只小鸟,我才皱起眉头。
「和触手生物比起来,那只雏鸟显然较为脆弱。牠可不是玩具,露晓得这一
点吗?我猜,凡诺弄来这只小鸟,是为了测试她的反应。现阶段,他只忙着观察,
而不急着教她。
「又搞不好,他其实是在考验我;那只鸟很可怜,应该受到更好的照料,而
不是像这样被人抓在手中!我心中早浮现出完整的句子,却又不敢立即指正;露
可能会被我吓到,因而不小心掐死牠。
「幸好,一分钟过去了,她不仅没把牠肢解,也不曾试着捏或咬牠。连呼吸
都放慢不少的她,还懂得要让指甲避开牠的眼球。她的嘴巴微开,双眼也努力睁
大。很显然的,她只是在观察,而不打算逗弄小鸟。
「当她把牠放到桌上时,我真的松一口气;不仅非常天真、活泼,还是个有
良知的孩子;确定这一点的我,在感到更加开心的同时,也很快就趴到地上;压
力一下解除大半,令我全身瘫软,此举也引起她的注意。从刚才到现在,我都很
期待她能过来;无论是摸摸我,或只是更近距离的观察我,都能令我开心到四脚
朝天。
「又过了一分钟,她还是没有走过来。我猜,她不打算离开凡诺太远。多么
乖巧的孩子啊!当然,她长大以后可不是这样。
谈到露的前后差异,蜜不仅没怎么感到遗憾,还忍不住笑出来。
明也笑了,而在这一段描述后,她更期待能听到蜜讲述露和其他触手生物相
处的细节。
竖起耳朵的蜜,继续说:「尽管露非常善良,我却不觉得那只小鸟能活多久。
也许过不到十分钟,牠就会被凡诺煮或烤来吃。这傢伙很习惯在研究室内制作料
理,对此,我没有多少意见。事实上,我那时还想,把牠吃掉,也比把牠随便弄
死后又像垃圾一样的扔掉要来得好。
「见我对露非常满意,凡诺忍不住开口:很了不起吧,你们的新同伴喔。
你也见到啦,她和你们长得完全不一样呢!我相信他没有什么讽刺意味,但还
是让我听得很不爽。而无论我对他有再多不满,也绝对不会迁怒到露的身上。
「从头到尾,也只有凡诺才会使用那些令我火大的措辞;他的表情、语气乃
至站姿──总是一副好像随时要翩翩起舞的样子──,好像都被设计成是专门用
来惹人生气的。而他在面对黑袍男子时,也确实把自己的这些特点给当成是武器
来利用;我搞不好根本没猜错,而和过去不同的是,我现在可以把注意力放在露
的笑容上。只要这孩子开心,我的心情也难以变得多坏。
「此时,我甚至愉快到不想计较太多细节。」
有个部分,明从刚才到现在都很好奇:「在还没决定她的名字之前,你都是
怎么叫她的?」
「也是叫小傢伙。」蜜把眼球往左转,说:「或者就叫新来的,实
在不好听,我承认。唉──在这方面的品味,我和凡诺根本没两样。
「当时,我只想着方便就好,没怎么顾及到美感的问题。虽然对泠有点不太
好意思,但为了避免和他的段落搞混,我乾脆在这个阶段就直接以露来称呼。这
样不仅比较方便,且老称露为小傢伙或新来的,会破坏你对她的美好形容。以上,
就是我内心所顾虑,却又未在一开始就解释清楚的。」
蜜低着头,说:「嗯──全讲出来也实在是好难为情,且这样对泠也很不公
平。」
「他不会介意的啦。」明说,嘴角上扬,「你不仅没说他坏话,还多次称讚
他呢。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可以帮忙作证喔!」
再说,明想,泠的个性才没有这么麻烦;他是个与「记仇」或「小心眼」形
容都无缘的大男孩,内在方面足以堪称模范。
明主动询问,而蜜确实回答,这过程看似十分简单、合理,但蜜在第一次见
到明时,不仅对此不抱多少期待,甚至连想都不感想。倒不是她低估明,只是长
期的失意,已让她习惯用这种方式减少身心负担。
和以前一样,明理解得极快。不要几秒,她整理出的重点,就比蜜一开始传
达的还要多。明的脑筋非常好,虽然不是擅长应付课业的那一型;蜜可不想找一
个和凡诺差不多的人来当喂养者。
打从一开始,会多国语言或熟记上万卷书的内容,都不是成为他们喂养者的
主要条件;明非常的善解人意,这一点,最符合蜜的需求;一般人在择偶时,往
往会以浪漫来略过这项重点,直到多年以后才后悔莫及。
除此之外,明又富有冒险精神;在推理的同时,还晓得保留的重要性,并乐
於在日后一一修正;她也会为了避免失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