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声音已经逐渐平息,但这个角落的燃点正处在颠峰,有更多双桥的人
马都涌向这边,一触即发的危机迫在眉睫,不过对方毕竟懂得识时务为俊杰的道
理,就在空气即将凝结之际,一个肩头扛着长枪的中年汉子现身了,他从树影下
大摇大摆的晃了出来说:「多看几眼、看清楚点,我可是个标准的勾魂使者」。
瞧着对方毫不在乎、也无所谓的姿态,杜立能知道这是个经常火裡来、水裡
去的老杀手,不过一个人不怕死并不表示就有三头六臂,因此他紧盯着那张面色
黝黑、双颊瘦削的南洋脸孔问道:「在越南或柬埔寨一带干过军人、难后才落脚
在港澳地区跟贩毒集团走在一块?」。
对方扫瞄着双桥的大批人马,不过却毫不在意的哂笑道:「看来我是高估了
修罗帮而低估了你这个小毛头,呵呵,交朋友果然是门学问,而且还得眼光精准
才行,但是不管我从那裡来、要到那裡去,现在我就等你一句话--要让我们拍
拍屁股闪人、或是要放鞭炮比赛?」。
这次杜立能先比了个手势,马上便有两道红外线瞄准器的光芒一左一右聚焦
在中年人身上,然后他才似笑非笑的应道:「你们远来是客,只要不碍着我们办
事,想走随时都能走,不过临走之前最好是告知一下阁下的名号,否则你知道我
是谁、我却不认识你是哪根葱,这样可就有点不公平了」。
对方低头瞧了瞧胸前的两个红点,接着才两眼微眯的慢慢说道:「很好,我
李阿四就喜欢棋逢敌手,记住!我叫李阿四,希望咱俩没机会再见,要不然恐怕真得有人高唱相见不如怀念了」。
「不送!」。
瞧着李阿四缓缓退回黑暗之中,带领着一群人鱼贯翻越围牆而去,杜立能这
才告诉身旁的阿狗说:「你带二十个人里里外外再搜一次,叫火炉把抓到的敌军
全部带上山去隔离逼问,要小心中途可能冒出来的程咬金;五元则负责把修罗帮
没跑掉的徒众通通赶进货柜屋里锁住,要是有人不从的话就扒光吊在大树上,至
于认识或有点交情的朋友就让他们坐在砂石堆上等解散」。
含臭铁条在内总共俘虏了十二名敌军,他们分别被丢入五辆厢型车,在手脚
都被绳索捆绑及嘴巴贴着胶带的情形下,那些人只能眼巴巴的躺在车子裡咿唔出
声,但冀望中的奇蹟并未出现,刘家帮的伏兵根本不见踪,在愈想愈害怕的心理
之下,有个穿制服的专科生竟然哭了出来,只是鳄鱼的眼泪感动不了人心,即使
他泪眼汪汪的不断发抖,银灰色厢型车依旧毫不迟疑的消失在黑夜当中。
警方很守信用、也配合无间,一直到双桥的人员都撤光以后,抽调而来的一
辆巡逻车才缓缓驶进砂石场,现场受刀伤的没几个,因为在一面倒的战斗过程裡
,反而是被打到鼻青脸肿和手脚骨头断裂的比较多,伤势严重的只有两名,不过
一看并无丧失生命的危险,三个条子竟然还站在货柜屋前讨论要不要叫救护车。
声势浩大的机车连与战车队在刘钢管的地盘上绕行了两回才扬长而去,这是
一场示威和掩人耳目皆有的行动,就在江湖传言随即风起云涌的时候,杜立能已
经坐镇在山上的别墅裡,不过逼供并非在这裡进行,从后山到溪畔,每五个人押
着一名俘虏在审讯,通常黑道的问话方式都比白道更有效,再加上臭铁条又是由
五元负责处理,因此小煞星和东华他们一边泡着老人茶、一边等待最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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