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缓缓说道。
“这么说来,祈师姐已经被你在床上狠狠的玩过了。”
云韵没有丝毫的迟缓,口中犀利言语就似一把钢刀直插赵启心门要害。
“韵儿,我和白雪却有肌肤之亲……但也绝非是你想的那般……”
赵启不知云韵到底是从何处推论而出自己与白雪有过更深层次交流的这个事实。
但他却是深知一句话差之厘毫,谬以千里的这个道理。眼见误会已然生成,唯有奋力解释。
然而云韵却未有给他留下充分解释的时间,冷冷一句话更令赵启百口莫辩!
“所以,你还是玩过祈师姐,而且不止一次。”
“是!但我待白雪亦如你一样,皆是真情实意。”
赵启双目亦直视云韵眼眸,自觉无愧于心道。
“呵……男人。”
云韵嗤之以鼻,眼中犀利的眸光渐而淡去:“祈师姐,她现在可好么?”
“白雪她……”
闻听着怀中云韵突如其来的一番问询,心中本已做好充分解释的赵启竟是不知该要如何作答,一时间周边空气好似尽皆凝固,偌大的殿堂内仅只剩下二人沉重的呼吸之声。
“我懂了!”
眼见赵启沉默不语,云韵忽而从赵启怀中挣脱开来,恹恹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极大的寒凉:“你走吧,我累了!”
“你若是还想要与我玩点什么,便像以前一样,自请过来动手便是!
说罢,兀自在床上侧过身去,蜷缩成一团,仅只给赵启留下一个无限美好的诱人背影。
“韵儿……”
“唉……好好休息吧……”
一声叹息。
赵启伸手替着云韵拉盖上一袭棉被,而后嘴角之上泛起一抹苦涩笑容。
有苦难言的他霎时间只觉有着什么十分珍贵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逐渐离他远去。
…………
“所以这就是你消失了一年的全部理由么?”
神罚殿内,赵启背负着双手,看着巨大匾额下那满跪着的一群黑装大汉,一张黑峻的面容之上酷寒似冰。
似是为赵启浑身散发出的凛寒气势所迫,在场众人那拜伏在地的身躯,均是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栗起来。
而那当头跪着的黑老五却似完全没有感受到这股笼罩在周身的骇人气息,仍似一个痴头痴脑的混不吝般,粗咧着一张大嘴嘿嘿笑道:“是呀主人……俺自忖主人初来神殿身旁无甚根基,便自作主张下得山去,想替着主人张罗些旧部填充门面。”
说却邀功也似的一展手臂,环指身后半圈道:“主人,俺黑老五不辱使命,如今可是将整个黑风堂的半数家底都给你照搬了过来。”
“家底?就这?”
赵启颇有些啼笑皆非的看了一眼黑老五所指的十余个黑巾卒,但见这些人不但各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且都身上带伤,与其说是黑老五口中的精锐黑风卫,不若说是刚从灾年中逃难而出的荒民更具形象。
“黑厮,你可知那诓骗我的下场是什么么?”
赵启瞪视着黑老五的一双眸子瞬间如罩冰寒。
“主人,不敢不敢……俺黑老五便算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出言欺你啊……”
黑老五方才因宿奸云韵已然尝试过赵启的一番厉害手段,自是不想再次感受到那等百爪挠心,痛不欲生的可怕后果。
闻言当即对着赵启一连“砰砰”磕了几个响头,那痴痴憨憨的面容之上涌现出一股比哭还难受的表情。
“主人,俺黑老五句句是真,你不知道那路往苍州归山的地界有多凶险,俺们黑风堂原本百来号的弟兄,走着走着最后就只剩下这些了……就着这眼前的十来号弟兄各个还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将出来的呢……”
“苍州?”
赵启这段时日皆在山中整军备武,以待下个月末的合军之征,自然知晓黑老五口中那所谓“苍州”地界乃是当朝镇国大将军胤弧天枭之直辖属地。
而那于大半年前,被前朝叛军以烽火燎原之势击溃的二十余万雷劫军残军亦是后退至此。
赵启耳听黑老五一行历程涉及到那即将到来的越州之战,面色顿时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黑厮,你的意思是眼下那大苍州地界已然生乱?”
“是啊,主人,那边的地界可是混乱的紧,莫说那些遍地都是的吃人乱民,便连大庆朝的那些官军们都是你杀我我杀你,人人都像是疯了一样……”
黑老五越往后回顾那段经历越觉后怕,却是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官军?你说的是那些驻守当地的镇卫军们也爆发内乱了么?”
心思敏锐的赵启很快捕捉到黑老五话中关键,沉声发问道。
“对啊,主人,那群官老爷们平时看上去倒是挺和顺的,但是杀起自己人来时却比谁还狠,那乌乌泱泱的一大片
人就和下饺子似的往坑里赶。”
黑老五忆及那触目惊心之处,犹觉心惊肉跳道。
赵启见此不由拧紧双眉,心中暗思:“不是说前些天日子镇国大将军胤弧天枭亲率六十万镇龙军精锐坐镇‘苍禹’二州么?为何那大苍州地界还会生出如此大规模的叛乱?嗯……等等……这黑厮说的莫非是半年以前?”
赵启脑中想着这些疑问,霎时之间有如明悟,迅即发问道:“黑厮,你第一次看见这些镇卫军自相残杀是什么时候,还有,你可曾看清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