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好像我是欠债狂一样,没了,就欠了这一笔。不过,倒是还有件事儿麻烦了胡桑,但这是他的地盘,我不找他也不知道找谁了。”说着,孟揽月便把那日在街上碰见那个男人的事儿说了一遍,包括胡桑的分析。
“汪诩的人做事不会这么迂回,有七成的可能是高卫,探你的虚实。”白无夜不似胡桑想的那么多,稍微一思虑,他便有了答案。
“那他怎么没动手呢?那天我身边也没有别人。”要是想杀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多容易啊。
“或许,他不想自找麻烦,毕竟现在草流城草木皆兵。”但凡有一点动静,四城关闭,无法出去。
“有道理。”白无夜的分析要比胡桑的更清楚,因为他是自己判断,而不似胡桑,是说出自己的意见供孟揽月思考。
缝合进行到最后一步,这三角形的伤口实在不好缝合,但是若不采取缝合的话,愈合也很有难度。
拿过精巧的小剪刀,把线剪断,孟揽月站起身,白无夜也同时松开了她的头发。
“等一下,给你包扎一下。”快步绕到屏风后去洗了洗手,然后她又转回来。
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瓷瓶来,到处里面的一粒药,然后递给白无夜,“吃了。”
接过,白无夜一边道:“本王已经吃了大还丹。”
“你当大还丹是饭呢,流血就吃,知不知道找药材有多困难。日后这种小伤不用吃大还丹,你把这个拿着吧,是预防感染的。”直接把瓷瓶给了白无夜,对他也是佩服。看起来不要命似得,但实际上惜命的很。
接过,白无夜倒是没推脱。
找出干净的纱布,孟揽月指挥着白无夜站起身,然后和他面对面,开始缠绕纱布。
忽近忽远,他身上的气息也断断续续的飘进鼻端,带着些凉意,但是也挺好闻的。
不动如山,白无夜低头看着她,在她缠了几圈之后开始打结的时候,他开口道:“大半夜的你穿成这个样子,是等着谁闯进来么?”
手上动作一顿,孟揽月抬眼看向他,“你这不是闯进来了么?发神经啊,我沐浴来着,然后丫鬟就给我拿来这么一身衣服,说是出浴的时候裹着,舒坦。谁想到我坐在床边擦头发,擦着擦着就睡着了。若是五哥你不半夜的闯进来,这世上就没人知道我穿这身衣服。还有,既然知道我穿着不合适,那你还看?闭上眼睛,小心告你非礼。”他要不提这茬儿她也没什么感觉,可是他一说,她就莫名觉得不舒服,好像真没穿衣服似得。
“你穿成这样还要告别人非礼,这世上的理都被你占了。即便有罪,那也是你。”白无夜说着,视线却依旧固定。
“什么罪名?使你嫉妒的罪名么?那我也没办法了,五哥你这辈子是别想像我一样前凸后翘了。”打结完毕,孟揽月回嘴,却挪到了屏风处,把搭在那上头的衣服拿下来,裹在了身上。
看她那样子,入鬓的眉几不可微的扬起,反手把扔在床上的衣服拿起来,白无夜就那般裸着上身,离开了。
裹着衣服,孟揽月挪到床边,把东西都收拾起来装在了背包里,鸡皮疙瘩才终于窜到了胳膊上。不禁抖了抖肩膀,白无夜真是太奇怪了,用那种眼神儿看她,好像真像个男人似得。
如此一想,她也觉得应该把杜先生给她的信拿出来看看,估计看了之后就会知道白无夜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传言中,他是失去了男性象征,不能人道。
但是瞧他那眼神儿,也不太像,鬼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把背包里的信拿出来,孟揽月躺在床上,静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把信拆开。
字迹密密麻麻,每个字都如同杜先生一样,让人感觉格外的亲切。
看见那些字迹的同时,孟揽月也不禁想起宋先生的模样来,如师如长。
他现在如愿的埋葬在了杜家墓地的旁边,和家人也终于在一起了。这么多年他没有回过帝都,没有去墓地再看过他的家人,想必他们也很想念他。
不禁长叹口气,调整了下情绪,孟揽月开始逐字的看。随着那些字迹入眼,她也缓缓坐起身,这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世上之物相生相克,绝非说说而已,而杜先生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保住了白无夜的命。
可是,也正是因此,才引来了更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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