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所指示的方向,平原另一头的山林里,也有人出来了。
不同于南周,当先出来的只是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个一身白甲的人,距离太远看不清,可是他那身白甲却是极其晃眼。随着红云照到他身上,他才如同浴血而出一般。
“这人是谁?”孟揽月不认识,关于大周的将士,她也只听白无夜说过一个司马铎而已。那个司马铎杀了严将军,后来白无夜又宰了司马铎。
“大周飞鹰将军左篷。”白无夜自是认得,甚至连身家几何他也调查个底儿掉。
“飞鹰将军?”这是什么名号?轻功很高的意思么?
“飞鹰骑的统领,都叫飞鹰将军。”解惑,白无夜倒是没嘲讽她无知。
了然,孟揽月盯着,那左篷身后也逐渐的出现了兵马。不过他一直在前头,与后面的兵马距离大概有二三十米。
不知这是什么意思?是瞧不起南周么?他是主将走在前头,不像南周,主将反而在后头。
“越来越近了,他们大概真的会开战,而不会调转矛头,冲我们来。只是我还是不明白,高斐为什么忽然间的就和大周开战?看样子,高卫也不在边关。”虽说与高斐没相处过几日,但是他那时似乎表现的很明显,高卫在边关他才会过来。
这三国,白无夜与高卫仇恨最大,一般白无夜在边关高卫会出现,或是高卫在边关白无夜会出现。而高斐与高卫则是另外的仇怨,高卫在,高斐才会来。
“还记得本王说过高斐在和汪诩来往么?高卫必是也知道了这件事。他认为高斐与汪诩达成了协议,汪诩开始对草流城下手,而高斐会屯兵边关拖住本王。当时本王也是这般想,所以才不敢离开边关,担心高斐生事。不过,本王和高卫都判断错误,高斐也是知道了高卫会如此判断。而高卫一直对草流城虎视眈眈,那边有汪诩在内,他在外会更好动作。而高斐在边关牵制住本王,草流城更是孤立无援。哪知这高斐反其道而行之,趁着高卫将重心转移到草流城,便对大周下了手。这几天下来,尽管他一直在应付本王,但已经抢占了两座山头。高卫这会儿也着急了,把左篷又调派了回来。”白无夜在她耳边低声的说,每个字都不漏的进了孟揽月的耳朵。
听着,孟揽月也不禁连连点头,这帮人,满肚子的弯弯绕,这就得看谁比谁聪明,谁比谁动作快了。
而显然的,这次高斐抢占了先机,若不是西疆闻风而动调集兵马防备他,说不定他能抢回去更多土地。
就在这时,那远处的平原上,两方人马都停下了,不同于南周那么多人,大周的反而不多。在这远方目测,孟揽月觉得大周的兵马还不及南周的一半多。
而且,他们身上似乎都背着什么,瞧不清楚,但根据猜测,孟揽月觉得应该是箭。
从前头到后头,所有的兵士身上都背着,这是什么套路?孟揽月搞不懂了。
白无夜也发现了,一旁韩修以及另外一个将军骑马过来,靠拢在白无夜两侧。
“王爷,这大周不对劲儿。”他们目力不凡,看的要比孟揽月更清楚。
“人人身上都背着箭矢,这高卫怕是又出损招了。”另一个将士粗声粗气,听他的语气,对高卫极其不屑。
“不要轻举妄动,都噤声。”白无夜下令,在没确定他们搞得是什么之前,必然不能发声露出踪迹。否则,他们很可能会中招。
领命,后面的兵士无声下马,给各自座下的马儿都带上了口笼,免得它们受惊或是出于什么意外情况而嘶鸣。
孟揽月也不禁咽口水,这大军打仗,她是没见过,如今近在眼前,有一方有可能另出幺蛾子,她就更是心下没底了。
而且瞧白无夜都这么慎重,她也不禁觉得大周很危险,尽管他们看起来人不多,还没身后的自己人多。
蓦地,也不知那边是哪方先出了动静,只见大周那方的兵士忽然搭起了人墙,后方的人跳上前方人的肩头,用一种特别的方式,看起来极为坚固。这么远远地看着,他们就像一面墙似得。
随着人墙搭起来,他们搭弓摆箭,这是箭阵。
南周那方似乎也早有准备,随着大周那边摆起箭阵,南周的兵马忽然在中间让开一条路,后方的一队兵马冲出来,盾牌在手,自有盾阵抵挡。
心中稍定,这种情况也不知谁死谁活。
南周后方,亦是冲出来一支背着长弓箭矢的兵士,他们条理清晰的直接奔至盾阵后方,在盾阵的空隙处准备好,长箭搭弓,他们也有箭阵,而且是与盾阵匹配共用的。
大周最前方那一身白甲的左篷忽然驾马朝着右侧奔去,随着他离开,大周方面乱箭齐发。那密密麻麻的箭矢恍若大雨,划破长空,直奔南周而去。
南周亦是在同时发箭,两方箭阵在空中相遇,有不少箭矢相撞都落了地,但仍旧有大部分分别朝着两方飞了过去。
孟揽月在这儿都听得到那箭矢的声音,一支箭嗖嗖的声音都刺耳不已,万箭汇聚,那声音让她全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
几乎只是一眨眼间,两方的箭也落到了对方那里,南周那里有盾阵,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不过有的箭飞的特别高,盾阵也没能抵挡的住,直接飞到了后面。
不过哪个兵士都不是吃素的,他们格外灵活,看样子轻巧的避过了那些飞来的箭矢。尽管在孟揽月的视线里有些忙乱,但他们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