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凌弱女子,你的下场定然也是不得善终。”柔惜雪心中愈怒,忍不住骂声出口,不知是斥责忧无患的丑恶嘴脸,还是为自己提起对抗的勇气。——小院里即将发生的一切必然触目惊心,柔惜雪不愿在恶人面前露出软弱。
“弱女子?不不不,你很强,她也不弱。”
柔惜雪心中大跳起来,齿冷打颤,不弱的女子并不多,难道又有同门落入忧无患手中?她凤目怒瞪质问道:“你害了什么人?”
“没害她性命,不急,不急,柔仙子请先旁观本座手段,惩治这两名恶人。”忧无患高深莫测道。
柔惜雪次感到惧意真正影响了自己!也发现比起武功的可怕,忧无患更是一位玩弄人心的高手。从被抓之时起,他一步一步地引诱自己不如恐惧深渊。自家心态的变化,他都了若指掌,每一步动作都有目的,每一句话都在一点点地钻开心防……从现在开始,忧无患露出了獠牙,正等待着撕咬猎物享受一顿美餐。甚至展露獠牙,也是他计算中的一步!
占天河与林无地被五花大绑分别束缚在一条板凳上,口耳被堵住,眼睛被一条黑布蒙紧。可是这半月来他们与自己一样,除了被囚禁之外并未受到折磨,因此虽看着十分恐惧,神情萎顿,身板仍然如从前一样壮实。
庭院中另外摆放着两张八仙椅,一张木桌,桌上放着四碟果蔬,八样甜点。似乎这一趟杀人是在欣赏一出好戏。柔惜雪心中不安惊惧,对忧无患更是怒焰滔天,可也不禁好奇——出了一把牛耳尖刀之外别无刑具,又能玩出什么把戏?至于两只面盆,还有一竹管的清水,更是不知所云。
“柔仙子请坐。”忧无患大喇喇地坐下,一指身边空着的八仙椅道:“行刑之前,敢问柔仙子,一个人心中的恐惧,会把自己吓死么?”
“笑话。”柔惜雪板着脸,不愿露出惧意重重坐下,恨恨道。丰翘的臀股落座时被椅面挤得如漾开的湖水,扑腾一声。
“折磨ròu_tǐ没有什么了不起。须知人的身体十分神奇,不仅有自我保护之能,还能自行适应,是以人才能为万物灵长!对ròu_tǐ施加以疼痛,久而久之就会麻木,麻木了就不那么疼了,慢慢就习惯了。为了对抗疼痛,人体甚至还能昏厥过去,柔仙子当知道的吧?昏过去了什么感觉都没有,疼痛自然无用。”忧无患说出一番难以辩驳的道理,指着占,林二人,又点点自己的左胸道:“要让恶人伏法,莫过于折磨这里。只要一息尚在,这里就不会停止跳动,这里不停,他就一直在害怕。这就是绝望!柔仙子想必多少已知各种滋味。”
被戳中心中所想,柔惜雪咬牙道:“这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有的,本座这就为柔仙子演示。”
忧无患神秘一笑起身,一把拉起林无地解开蒙眼的黑布,挖出塞耳的布条便扔着不管。林无地嘴被堵上,自不会来打扰这一场“盛宴”。
忧无患双目泛着残忍与兴奋,又放开占天河塞耳的布条,向柔惜雪道:“慢慢地死最是可怖。因为明知要死,却又死不了,这种绝望谁都吃不住?柔仙子有没见过野狼捕猎?野狼扑倒了猎物往往不将猎物咬死,最爱活吃,有时吃了半个身体,猎物还没死透……呵呵,是不是很精彩?现下么,柔仙子有没兴趣与本座赌一赌,看他的血能不能滴满这只面盆,能滴一夜么?”
柔惜雪铁青着脸,她不得不承认其中的可怖。没有疼痛,可是随着血液离体而去,生命力也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没有希望,没有办法,只能等着死……
寒光闪过,忧无患隔开占天河的手腕,他下手极为精妙,手腕只有浅浅的伤口,刚好让鲜血只一滴一滴地渗出,却也只有一滴。
这点伤势对于武者聊胜于无,疼痛感不值一提。可残月之下,零星的虫语声中,鲜血落在面盆的滴答声富有节奏与韵律,像一枚沙漏在计算着死亡的时间,象征着离去的生命力。占天河听得清晰,以他的杀人如麻居然也无法压抑地恐慌起来。
拼死地挣扎,口中呜呜,板凳腾腾作响,却掩不住滴答声清晰入耳……每隔一段时间,伤口渐合时忧无患就补上一刀重新割开。像一只野狼正恶狠狠地扑倒压实了猎物,任由猎物惨声哀嚎,依然美滋滋地享用新鲜的活肉。
柔惜雪牙关打颤!论见识恶事,她当然远不如占天河与林无地,更不用说忧无患。可她突然发现,占天河的恐慌不言而喻,旁观林无地看得分明,情知待占天河死去之后就会轮到自己,脸色也已变得煞白。这等恶徒真的都不怕死,若是照头给他们一刀,他们或许还在豪迈地大笑。柔惜雪虽是次见识,也知道这种死法的残酷与恐怖。
忧无患满意地看着柔惜雪,林无地更加凶悍,知道这等折磨精神的酷刑即将施加己身时一样恐惧。柔惜雪虽暂时无虞,可她一个没见识过酷刑的小女娃儿,恐惧不会比林无地更轻。
滴答声持续了足有一个半时辰才渐渐止歇。面盆里装满了红色的液体,血腥味扑鼻。占天河雄壮的身躯变得干瘪,脸色白得吓人,终于死得透了。忧无患揭开他蒙眼的布条,只见深陷的眼眶里双目怒瞪,几乎凸出眼眶。死不瞑目中俱是惊怖之意,不忍直视。
忧无患回身向柔惜雪笑道:“轮到他了,柔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