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栾采晴美眸一乜,终于来了兴致道:“想不到是你?”
“自然只有本官可以。”霍永宁仰头傲然道:“所以本官之责,与公主之责是一样的。”
“你准备怎么做,说来听听。”栾采晴挑着眉毛,不无挑衅轻视之意。
“公主准备怎么做?”霍永宁依然无喜无怒,反问道。
“本公主要怎么做不需说与你听,你只要别来添乱就行。”
“公主好像很有信心?这么说来,公主不仅已备下足够的力量,甚至还能对祝雅瞳的行踪了若指掌,已是智珠在握?”
“随你去猜,反正你若是坏了本公主的大事,没人救得了你!”栾采晴嘴角一抿笑道,目中却放出刀锋般的光芒。
“本官当然信得过公主。只是,本官若能提前告知公主关于祝雅瞳的下一步行踪,算不算能帮上些小忙?”霍永宁亦是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么?你能告知我什么?本公主瞧祝雅瞳也未必看得起你。”
“公主不必说些挑拨离间的话。本官只奉旨办事而已,若是办不好回了大秦免不了要挨陛下斥责,这一点,公主放心。”霍永宁递上一封书信道:“这一趟来凉州,祝雅瞳迟早必定会在此地附近出现,公主不妨提早做些准备,布成死地一处。本官也或许会助一臂之力。”
“哟,照霍大人这么说,对祝雅瞳行踪了若指掌的不是本公主,而是霍大人了。”栾采晴接过信封收在衣袖里,多少有些疑惑道。
“本官自有本官的门道,也有应尽的职责。实话对公主说,祝雅瞳自有公主去对付,本官乐得清闲。除了祝雅瞳之外,本官还有旁的要事须得办理。”
“那……本公主姑且听听?”
“哈哈哈,正是,正是,姑且听听就好。公主既能掌握祝雅瞳行踪,自然能知晓本官所言是虚是实。来,本官敬公主一杯。”
霍永宁再次举起酒杯,栾采晴这一回没有推辞,浅饮了一口道:“那就有劳霍大人办自己的事情,莫要来干扰本公主。”
“会的,会的,公主放心。”
吴征离了盛国使馆,面目凝重将陆菲嫣等人先牵着马儿回去,孤身一人向韩归雁的军营行去。
不是燕国要对付祝雅瞳,而是三国一同合力瓜分祝家,这真是个震撼的消息。除了这个难解的死局,吴征更想到了许多。
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环环相扣,似有一张弥天大网朝着吴征罩下来。只是濒临绝境,吴征居然已没了先前的惊慌与迷茫,稳稳的脚步节奏平缓,分外坚实。
三国会盟瓜分祝家,更要置祝雅瞳于死地,这件事在使节团里梁玉宇与霍永宁知道,可吴征不知道,韩归雁不知道,主政凉州的奚半楼也不知道!内里的意味之深耸人听闻。以祝雅瞳与吴征的关系,届时出了岔子,吴征会不出手相帮?在凉州可谓吴征主场,近的有韩归雁,远的有奚半楼,俱是吴征的坚实依仗,也是吴征必然会动用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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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秦皇已打定了参与瓜分祝家的主意,为何不让吴征知晓?若是为了防止吴征透露消息,又为何要派吴征来凉州?还要搭上一个韩归雁!吴征甚至已可想象到,届时冲突一起,他与韩归雁,奚半楼拉起阵仗,梁玉宇传下旨意临时撤了吴征,韩归雁与奚半楼的官职。甚至更恶意一点,等兵至半途,再问一个不尊号令之罪。
这是一团团彻底的针对昆仑系的阴谋!秦皇从来没有放松过对昆仑系过于强大的防范。吴征的异军突起不可阻挡,秦皇也的确对他青眼有加。可吴征的光芒实在太过耀眼,等他长成,旧臣老去归隐,朝中再无人能敌!在这一刻,吴征终于明白帝王心术的可怖。
他忽然一顿步死死咬着牙关,双目瞪得赤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秦皇这是要减除自己身边的羽翼,甚至以他们为质,好让自己做一个安安心心为大秦国卖命的孤臣!为了自己的上位,在这一场混乱的清洗里,还有多少人会遭殃?
走到军营口时,吴征已恢复了常态。营门口的卫兵识得吴征慌忙迎了上来,吴征忙摆手示意他不要声张,先递过张银票悄声道:“本官偷空悄悄来此,莫要让人知道,你且暗报与韩大人即可。”
兵丁露出个了然神情低声道:“韩大人已有过吩咐,吴侍郎前来不需禀报,大人请随小的来。”
夜间的军营号令极严,除了巡弋的卫兵不得号令俱都不许离开营帐。吴征低着头来到大营前,兵丁道:“韩大人就在里面,吴侍郎且自去。”
“好。”
吴征撩开门帘,韩归雁早从影影绰绰的人影里知道吴征到来,刻意低声却威严喝道:“何人敢擅闯本将营帐,犯本将军令,还不速速前来领杖责二十记!”
吴征最爱她这般威严着装模作样,一溜烟跑到身后将女郎一把抱起,在翘翘弹弹的丰臀儿上捏了一记道:“二十棍杖责就够了?”
“嘻嘻,当然不够!最好打得你鲜血迸溅,榨干了才好,一滴精十滴血……”韩归雁向爱郎怀里一倒惬意道。
“哈哈,不过现下不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