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自然就是公子们彼此牵制,才给了玉若嫣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否则,只要有谁能在这里一手遮天哪怕一日,玉若嫣的谋害世子之罪,便要坐实。
“这个都……莫非也包括公子您?”南宫星大着胆子,继续试探道。
不料武瑾竟真点了点头,颇为坦率道:“我们都到了,玉捕头就是我那不会
杀哥哥的嫂嫂。我若能先到两日,那她就只是证明我能力的杀人凶手。其罪当诛。”
玉若嫣坐在凳子上,神情毫无变化,没有半点惊讶。
武瑾看着南宫星略显错愕的神情,微笑道:“这便是王府。你不必懂,也不
会懂。正如我所说,我不过是想活下去罢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唇角虽然噙着微笑,眼中却满是厌倦疲惫。
那美妇眼波荡漾,柔情万种,春葱般的纤长指尖抚过他的面颊,弓腰将螓首
凑近,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角,轻声道:“公子,该休息了。时候可着实不早。”
她嗓音婉转娇柔,甜糯温腻,悦耳到令人心神松弛,南宫星远远听着,都觉
得心底涌出一股倦懒舒适,真是个人间尤物。
能找出这么个美娇娘常伴儿子身旁,可见镇南王对四公子,应该还是十分重
视的吧。
到门外问了问,玉若嫣点头道:“四公子的母亲是王爷扶正的如夫人,先王
妃的堂妹,本就极受宠,待遇自然与庶出兄弟不同,甚至比境况相当的二公子还
要好些。”
二公子武平和世子武承一母同胞,所以的确和四公子境况近似,都是身体不
好的嫡子。
无奈亡妻难敌继室,母凭子贵之外本也有子凭母贵的说法,加上这位王妃生
产武瑾时又亏了身子,更惹王爷怜爱,爱屋及乌,能像四公子这样常年于山清水
秀四季如春之地养病不归的,全王府也只有他一个而已。
送别玉若嫣,南宫星估摸一下时辰,匆匆赶往约定地点,去与母亲碰面。
这次唐月依稍微来迟了些,她知道南宫星最近三山奔波,颇为辛苦,便将约
定碰面的时间改为每三日一见,还在此处,还在此时。
她带来的消息依旧不算好。
唐青不知是心病所致还是染了风寒,高热不退,唐月依索性趁机将她送往翼
州,附带书信一封,准备转交南宫星父亲南宫熙的另一位侧室,昔年名满天下的
神医——赎魂玉手华沐贞救治,看看到底有没有法子能彻底治愈她的心神之伤。
薛怜经西三堂接应之后,击退了峨嵋追兵,但准备赶来帮忙的路上又遭伏击,
旧伤未愈又中奇毒,虽然可以靠真气压制,但一时间也不能再身陷险境。外三堂
本打算安排她也去同找华沐贞就医,但她与华沐贞似乎有什么芥蒂,不肯前往,
辞去了凶煞堂职务,乘舟北上,说是要往丰州去找一个熟人给自己诊治。楼里原
本派了人想要帮忙护送,结果被薛怜一刀劈断船舵,从此失了她的消息。
另外,还有风绝尘一条警示,说她得到消息,她当年在父亲破冥道人门下的
师弟任绝俗,已经确定投身天道,此人自从挚爱凤绝颜被九王爷娶为王妃后便下
落不明,时隔近二十年重新现身,光是那套幽冥爪就万万不可小觑。任绝俗气恼
当初风绝尘不为他说话留住小师妹,加上性情乖戾想法极端,很令风绝尘担忧,
他会将余怒迁在南宫星身上。因此特地传来了任绝俗的形貌特点,提醒他务必小
心,真要是狭路相逢生死斗,切勿手下留情。
唯一称得上好消息的,就是南宫星那位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担心他在唐门办
事有危险,悄悄给娘家执掌门户的大嫂写了信。凝珠那边倒也痛快,二话不说,
便把四大剑奴派来,让他们听南宫星号令行事,如今已在路上。
那四个木头脑袋联手出击,当真是威力惊人,只无奈一个个都跟傀儡一样,
惟命是从令行禁止,遇到需要打架的场合,的确是四个好帮手,遇到他现在这样
苦苦查案的情景,不过是多了四个方便好用的保镖而已。
但聊胜于无,爱妻白若兰一番美意,他自然感激收下。
想到妻子,与母亲分别后,南宫星回去路上,不免有些心生寂寥。
他此行为了三个女人,如今唐青已经救走,唐昕被唐炫保住,暂且在隐秘处
疗伤,玉若嫣嫌疑已经洗脱了一半,照说是没了性命之忧。他的目的明明都已经
达到,可心中却十分苦闷,只觉得在这诺大唐门中碰了一圈钉子,或软或硬,四
下迷雾重重,按理说,文曲已经没有什么可兴风作浪的机会,他却没有一刻可以
心安。
不愿回客居厢房孤枕难眠,若找唐家要个美婢暖床,要被唐远明冷嘲热讽一
番不说,还没来由坏了孟凡正主的名声,颇不情愿。
心烦意乱,他索性找去地牢,打算再会会那位俏寡妇。
玉若嫣已经不在地牢住着,看守自然不如之前那么严密,南宫星凭唐远明令
牌即可入内。
范霖儿就被关在玉若嫣先前的宽敞石屋。
之前南宫星也来看过她两次,她从被关押之后,就一直不爱言语,问什么都
只说自己冤枉,不问就只是摆着一副委屈样子坐在那儿,偶尔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