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市中心医院在马三刀眼中快成了三流医院的代名词,在隔离病房里关了几十个小时,除了被抽血和透片,那些医生似乎就没别的事情可以干了。
马三刀红着一张脸,冲着玻璃外的一排穿着臃肿隔离服的人直翻白眼,心道:“庸医!”
但这两字评价肯定是不对的,先不说江北市中心医院是正规的sān_jí甲等医院,马三刀的检查结果表明他的身体除了真菌那一点小瑕疵,其它完全没有问题,这样的检查结果只有拿到莆田系才能做大手术。
其次,这一次站在隔离病房外面的主要不是医生,而是昨天下午从北方大学赶过来的教授。
几位教授都是微生物界的大拿,关于马三刀体内的真菌几位在学校的生物研究所已经初步了解过了。
生物研究所根据马三刀直喊饿肚子的情况,把真菌移植到小白鼠的身上做了试验,在充足的蛋白质和能量供应下,试验用的小白鼠变成了小红鼠,变红的原因是真菌在老鼠体内大量繁殖后受光热刺激后聚集到毛细血管的结果。
几位教授问了马三刀很多问题,还留了照片。整个过程被同步传送到一千公里以外的北方大学的生物研究所,为研究和结论提供更多的数据支持。
当天下午六点多,生物研究所的初步结论就出来了,基本可以肯定真菌和小白鼠建立了一种互利共生的内共生关系。
经过研究发现,这种真菌具有类似叶绿体的功能,能够把光能转换成一种超多氢键的特殊糖;而小白鼠通过进食,在满足自身需求的同时,为真菌的繁殖提供了物质基础。
至于产生饥饿感的原因很简单,当真菌数量在宿主体内达到饱和之前,真菌释放了一种跟饥饿激素十分相似的化学物质。当在有限的空间内种群的数量达到极致之后,真菌自然就会停止这种饥饿激素的释放。
接下来的研究主要是生物研究所的事情,江北市中心医院的重心则在马三刀的身上。
从小白鼠的情况来看,马三刀现在只需要憨吃傻胀就能解决饥饿的问题。
“也就是说,现在没人再禁止我吃东西了是吧?”这个利好的消息很快落进马三刀的耳朵了,他现在没别的想法,性命之忧早已经被强烈的饥饿感覆盖掉了,他只想知道是不是可以解除自己的禁食令了。
娄元章和北方大学的几位教授都在现场,看到赤红着脸的马三刀,仿佛看到一颗火龙果一样。
马三刀的五官是属坚毅刚猛型的,之前的颜值搁到电视剧里凑合也能上男一号,但当他的脸皮完全变成了赤红色之后,剧情上演大反转,颜值无限向人类的下限逼近。
娄元章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个人形象的问题没有解决。
对于马三刀提出来的问题,院长大人和几位医学以外的教授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采取保守措施,“年轻人要沉得住气,现在还只是初步结论,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再等等看嘛。”
马三刀一听,立马一个葛优躺倒在病床上。
过去二十四个小时只吃到一些压缩饼干,饥饿已经把他折磨到没有脾气。躺下过后,他悄悄摸出了手机,微信里有个叫陈橙橙的妹子是他最后的希望。
“晚上不要带饼干,去超市买几罐蛋白粉。”
“收到!”
华灯初上,夜场差不多开启了狂欢时间。
马三刀掐着表,属于他的狂欢同样要开始了。
他跟陈橙橙分享了手机位置。九点三十分,陈橙橙已经到了医院门口,然而手机屏幕上的蓝色小点走到住院部之后又折了回去。
“你手机被盗了?”马三刀急了,他今天可指望着陈橙橙的蛋白粉填一下肚子。
“没有,机场送来一位疑似zika感染的病例,你等着吧。”
患者是名外国人,乘坐委内瑞拉的国际航班来,入境健康检疫时发现有发热症状,疑似寨卡热,需要隔离观察治疗。
病房安排在马三刀的隔壁,他发现陈橙橙距离自己已经不到十米,于是抬眼透过隔离病房间的透明玻璃,正好看到一个软萌妹子,戴着小耳机,直觉告诉他这个有点婴儿肥的美少女就是陈橙橙。
马三刀在微信里说:“我看见你了,你们都有四个护士了,不差你一个,赶紧过来吧。”
陈橙橙抬头借着擦汗的姿势在微信里悄声埋怨道:“你等会儿,这男的重得像头猪一样,我们四个人差点儿都搬不动。”
马三刀顺势看了下推车上的黑人男子,确实十分健硕,针对黄种人设计的手术推车险些躺不下这位黑成碳的同志。
十分钟后,陈橙橙才换上隔离服过来。马三刀的赤红脸吓了她一大跳,“你怎么突然变成这鬼样子?”
“大惊小怪!这里是哪儿?隔离病房,有正常人吗?”马三刀抢过蛋白粉,拉开盖,往里边掺了少许的水。他也是饿急了眼,直接拿了两根手指当筷子在罐子里搅和。
眼看着粉末状搅成了一团浆糊,隔壁间的玻璃突然发出哐哐地响。
马三刀抬眼一看,是寨卡热的黑人患者摊开巴掌在那里扇玻璃,满口的英文。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的脸是怎么了。”陈橙橙自告奋勇充当翻译,一边开启视频录制模式。
“我听得懂英文。”马三刀冲黑人竖起中指,“我的名字叫爸爸,我的脸是你爷爷打成这样的。”
他现在饿得慌,没工夫搭理这些闲极无聊想找乐子的逗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