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别打了!”
杜臻奇不屑一顾地笑:“不打,只要你把刚才说的再说一遍,就不打你了。”
黄子君胆怯地抬头,偷眼瞧了眼杜臻奇:“大,大爷,我还要说什么?是……是把刚才说的……全,全都再说一遍?”
“刚才我走了以后,你回答那位大哥问题时说的,全都再说一遍。别再等我问。”
“好!好!我知道了,我说!我说!”
黄子君晕头转向地机械重复着刚才已经说过一遍的话,这一折腾就将近半夜了。杜臻奇临走时满意地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我不说话算话,今天晚上你不会挨打了,让你睡一觉。”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黄子君蜷着身子,狼狈地拼命点头。
可杜臻奇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绝望:“明天早上我找个医生给你看一下,只要没大伤,我会让兄弟们接着招呼你。”
被一遍遍痛揍过的黄子君,对薛芸琳来说,是最好的警示。
虽然杜臻奇手下兄弟没下死手,也尽可能地少放血,黄子君受的大多只是普通的皮外伤,并没多严重,可他现在的样子太瘆人,对从小正常成长,大学毕业以后的生活更算得上是养尊处优的薛芸琳来说,已经够可怕了。
她失去了狡辩和抵赖的勇气,结结巴巴地把自己和黄子君间的来往说了一遍,没有刻意隐瞒什么,只是有意无意间把责任尽可能都推给了男人。在她口中,是黄子君处心积虑对她发动攻势,她抵抗许久才最终沦陷的。
石厚坤此时的心情与昨晚乍听黄子君坦承实情那会已经截然不同,或许是浓重的悲凉最终冲淡了感情,一定程度上也洗刷了愤怒和纠结。现在面对薛芸琳,虽然还是很生气,但他还能控制情绪,正常思考,听着她明显想推卸责任的说辞,听着只觉好笑,析。
他只想听听薛芸琳会怎么说,然后用她的说法和黄子君昨晚的招供两相对比,看看是不是存在自己还不知道的事,至于整件事究竟是谁的责任,他已经懒得再去分辨了。操都操了,除非是qiáng_jiān,否则难道还要分出主动和被动的责任吗?多一分被动的通奸女人就多一点无辜吗?
听薛芸琳说完和黄子君之间的事,石厚坤一言不发地盯了她一会,目光中不带任何情感,盯得她心慌意乱,低下头不敢和丈夫对视。
“那个大斌呢?”
听着丈夫冷冰冰的声音,薛芸琳闭上了眼睛,刚说完黄子君,紧接着又要再交待和另一个男人的故事。她突然冒起一个荒诞的念头:如果今天起床的时候真的和吴静雅约好晚上一起吃饭逛街,是不是就没有这些破事了?
“他……”
“算了!”石厚坤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反正他迟早会到这里来的,等你们面对面的时候再慢慢说好了。现在你看看这个!”
薛芸琳诧异地抬头,不知道丈夫还有什么要问,却见他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照片,扬手飞撒开来,其中几张就落在她身前的地上,拿起来仔细一看,薛芸琳刚直起来的身体重新瘫软地坐倒。
照片里,齐鸿轩一脸贱兮兮的笑,把手搭在她的腰上,两人一起走出一家酒店的大门。
薛芸琳心如死灰。
丈夫这次真的是有备而来,自己最近这一年半的时间里,除了在深圳那边的几个男人以外,在中宁总共就只约过张程斌、齐鸿轩、黄子君这三个男人——高俊是无意重逢,她没把那次分手炮算进来——石厚坤居然全都抓到了。
难道真的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他……”薛芸琳颤抖着手,一张张地拿起照片来看,最终长出一口气,认命般地苦笑道,“他叫齐鸿轩……”
问完了所有想问的,石厚坤再没说什么,大踏步走出了房间。薛芸琳惊恐地想跟上他,可连衣裙还在石厚坤手里攥着,她身上只穿了几乎与赤裸无异的情趣内衣,又怎么敢追出门呢?惶急地叫了几声丈夫,见他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薛芸琳只能狼狈地留在了房间里。
其实在丈夫开门时,薛芸琳也看清了,门边守着两个黑衣壮汉,就算她真敢豁出脸去就这样几近全裸地追出去,那两人恐怕也是不会放行的。
石厚坤这一走就许久没再露面,薛芸琳忧心忡忡地独自待在房间里,度秒如年,身上没有手表、手机,薛芸琳也不知具体过了多久,应该至少过了两三个小时,期间没有任何人再进这个房间,似乎她被彻底遗忘了。
渐渐暗下去的天光昭示着夜晚的降临,薛芸琳却顾不上几乎已经饿瘪的肚子,脑袋里塞满了各种可怕的想法,头痛欲裂。她一度失去耐心,打开了电视机,想看看能不能看到黄子君所在的房间,但信号被切断了,黑乎乎的屏幕里倒映的是她惊惶的面孔。
独自被遗忘在房间里,面对未知的命运,薛芸琳快要疯了。她宁愿丈夫此刻还在眼前,还在不停地骂她,甚至赏给她几记耳光。甚至进来几个男人,看光她此刻什么都遮不住的美妙躯体,薛芸琳也不再觉得不能接受,她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
突然敲门声响起,薛芸琳猛地跳起身,毫不犹豫地扑向房门,顾不上去想如果是丈夫或是杜臻奇是不会先礼貌地敲门的,她现在只想看见一个活人,和他说说话,哪怕就那么一两句。
门外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