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厚坤的笑容中带了几分悲凉:“什么黑子?过年吃饭时来我们包厢敬过酒的我那个朋友,你不要跟我说,那天以后你们就没再见过面。”
“哦哦,见过,见过!”薛芸琳终于反应过来,“他,他怎么了?”
“你跟他应该一点都不熟啊,就过年那次见过一面,你倒是想想,还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
“黑子……”薛芸琳假装又是惶恐又是困惑,想了好一会,才带了几分不确定地反问,“你是说我跟他喝咖啡那次?”
“说!”
“是这样,那天,那天我跟齐……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嘛,后来遇到了那个黑子,他的店原来就在边上,他看到我就过来打招呼,嫂子长嫂子短地跟我客气。
我记得,记得你说过他是开健身中心的,我那个闺蜜……吴静雅,她那段时间正跟我打听哪边的健身美体啊什么的效果最好,我想反正,反正黑子也是做这一块的,就跟他打听一下健身项目啊,收费啊什么的。在街上干聊好像不太好,正好边上有家咖啡店,就进去坐了一会,前后就二十分钟吧。厚坤,你不会是以为……没有!怎么会呢?!”
薛芸琳这段话说得有些结巴,但并不慌乱,态度诚恳自然之极。
她在心底叹气,虽说事到如今,可能多一个男人少一个男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但她还是想尽可能帮高俊逃脱干系。
想到上次高俊撞到她和齐鸿轩在一起后对她的忠告,薛芸琳感慨万千。虽然也是和自己有过ròu_tǐ关系的男人,但他最后说的那些话,在今天看来,蕴含着何其宝贵的善意。
可惜自己没听。
尽管如此,薛芸琳也想尽己所能地回报高俊最后一点善意。
至于她给出的这番解释,石厚坤会不会信,还会不会再去调查,那就超出薛芸琳的控制范围了,她只能尽力而为。再说,和高俊之前的那些来往,大多年深日久,应该很难查到了,只要高俊不要自己作死地承认。
薛芸琳默默祝福他不至于被石厚坤戳穿,至少还能维持住表面上的朋友情谊。
石厚坤确实有些将信将疑,但薛芸琳这番话并没有明显的破绽,事涉吴静雅的兴趣和高俊的工作,听上去很合理。最重要的是,高俊和薛芸琳确实只是在咖啡馆里聊了一小会,没有其他任何值得怀疑的举动。何况当天正是薛芸琳和齐鸿轩开房约炮的日子,就算她再饥渴,好像也没有刚约完齐鸿轩,马上再约高俊的道理吧?
也许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石厚坤自嘲地笑:摊上这么一个老婆,真是草木皆兵。
他没再说话,拉开门走了出去。
薛芸琳松了一口气,一扭脸却看到电视画面里显得愈发拥挤,那个房间里涌入了十几个裸男。她又惊又怕地看向杜臻奇,后者正满带着充满恶意的笑容盯着她。
“好戏没完呢,嫂子,这个节目还要表演很长时间,你得慢慢看。节目没结束,你可不能睡。”
“那,那是要干什么?”薛芸琳突然发现丈夫走后,留下只穿情趣内衣的自己和杜臻奇在房间里独处,危险度反而更高了,她不自禁地慢慢矮下身子,坐倒在茶几前的空地上,双手抱膝,尽可能把自己身上的各个敏感部位遮挡起来。
“当然是为你那两个奸夫准备的节目啊!为了今天,我让手下跑遍了中宁的同性酒吧,好不容易才凑了这么多gay,要知道,这事又不能强迫,怕事不肯来的更多,只能找来十五六个,我还是很遗憾的,本来真想搞个大场面!”杜臻奇重重叹了口气,“嫂子,哦,不,你都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我也不该再叫你嫂子,那该怎么叫你呢?随便吧,反正,你可真是超级有面子啊!为了你这些破事,你知道我动用了手下多少兄弟,折腾了多少人多少事吗?”
薛芸琳垂下眼皮,默然无语。
“看电视!”杜臻奇猛地起身,几步走到薛芸琳身边,带起的风吹在薛芸琳几乎完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她满怀不安地赶紧抬头。
画面里已经看不到那两个人妖了,可能这两位已经完事。刚进来的十几个裸男正分成两堆,把黄子君和张程斌围起来,排着队开始了鸡奸。
杜臻奇命令那边打开声音,顿时嘈杂的嬉笑、喘息、谈论声此起彼伏,听得令人心烦,其中最响亮的,就是黄子君和张程斌两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连换三四个人后,那两人从刚开始的惨叫连连,变成嘶哑哀嚎,再到后来近乎悄无声息。
薛芸琳时不时会闭上眼睛,或者挪开视线,但不是在撞到杜臻奇冰冷的眼神后赶紧重新看向电视屏幕,就是被喝令睁眼。实际上才看了一个多小时,但在她的感觉中,好像已经过去了几天几夜。
突然,杜臻奇蹲下身,掰着薛芸琳的下巴,迫使她扬起头看向他,把脸凑到两人的鼻尖几乎就要撞到一起的距离,沉声说道:“你喜欢当婊子,这不是错。
可你非要在结婚后还坚持当婊子这种爱好,那就大错特错了。记住,坚持理想,是要付出代价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