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等人瞬间冲了上去。
所有记者一片混乱,有些慌乱,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但又不想错过这样的头条,一个个把镜子推进,并且企图接近席思。
席思身体开始抽搐,嘴里呕出大量血液,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色衣服。
有记者拍到这一幕,大惊,本来大家还在猜测席思可能是身体不适晕倒,可现在,这他妈哪是晕倒的症状!
席思一手抓住骨灰盒,一手扯住抱住她的席益的领子,“让、让我把话说完。”
席益眼眶红如滴血:“说他妈什么说。”
怒朝周围大吼:“叫救护车,他妈的给老子叫救护车!”
助理已经打了。
江小鱼抖着手拧开一直放在桌子上杯子,杯子是席思后来才拿出来的,所有人都以为杯子里放的是水,也以为她喝的是水,没有人注意这个杯子。
江小鱼将杯子打开,倾身去闻。
她抬头,脸色猛的变得煞白,声音沉了下去:“是剧毒农药。”
——江小鱼从小生活在镇上,镇上的人都以务农为生,农药长什么样,闻起来是什么味道,她很清楚。
为什么席思会有剧毒农药!
她和傅景生做那么多,无非就是不想让席思做傻事,可最后,仍然失败了。
席思拉住席益,呼吸变得急促,神智已经恍惚:“我本来答应过阿顺,要、要活下去。”
每说一个字,她便呕出一大口血。
席益全身在抖,无论有多生气,无论关系有多不好,可怀里吐血的人是他的亲妹妹。
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消失。
“可是、可是,是我害了他,害得他背上骂名,也是我,咳,我,让席家蒙羞。”
“三、三哥,我要去找他了,我看到他了。”
“阿顺,他来接我了。”
女人松开拉住席益的手,将那只纤细的,还伴有青紫的手腕伸向了空中。
被血染红的脸诡异的牵起一抹微笑。
一秒后,手从空中落下,另一只抓紧骨灰盒的手却仍然牢牢的抓紧,似乎……已成了执念。
所有人静止。
救护车刺耳的声音响起,拉回了众记者的心神,再看过去,哪还有他们的踪影。
网络上正疯狂骂着的人像是被按下暂停键般,停止不动了。
——那个刚刚还在回答问题的女人,死了?
*
席思死了。
她因喝了大量的剧毒农药,送到医院检查,医生直接摇头,救不回来了。
在病床上,熬了不到两个小时,死了。
医生说:“这种剧毒农药如果大量的喝下,不到一分钟就会发作,这种毒药腐蚀性极强,先是腹中绞痛,再是呼吸困难,最后肺部开始大量出血,如果非要形容,就如喝了一口硫酸。”
实在很难相信,在席思喝了药之后的十分钟里,她是如何隐忍着这股撕心裂肺的痛楚,还能神智清醒的回答记者的问题。
江小鱼被傅景生拥在怀里,头埋在傅景生胸膛,眼睁睁看着席思痛苦的结束呼吸,这种感觉真他妈要命。
死去的那个人,不是陌生人,而是傅景生视作姐姐的人,亦是她的亲人。
总体来说,她和席思的感情并不浓,只是因为傅景生才会认识,可现在,她都这么难受,傅景生呢?
江小鱼用力抱住傅景生,低声叫他:“傅景生,对不起。”
堂堂天山派第三十二代掌门人,居然让一个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饮毒自杀。
她这些年学的东西都喂狗去了吗!
为什么请的灵没有发现席思的异状,席思装药到杯子里,灵看到了,肯定会告诉她。
除非这药之前就装在杯子里了。
傅景生环在江小鱼腰间的手微微收紧,覆在她耳边,哑声道:“不要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她早就不想活了。”
他应该早就想到的,他以为只要看住她不让她做傻事就行。
却忘了,席思这样的女人,她的性子多么刚烈,既然犯下不可饶恕的错,爱上的人又已经死亡,她便不会允许自己独活下去。
或许,赵宏锐就是知道这一点,才在临终前让她答应活下去,席思的性子,只要她答应了,她就会做到。
可是,突然的曝光,漫天的怒骂,成了她自杀的最好借口。
*
席家人在知道消息后,直接派了直升飞机过来接人。
在病房里遇到了彭丽。
一夜之间,席父席母老了很多。
他们在初得到席思当小三的消息,让席益把席思带回去,本存了狠狠打一顿的心思,可再恨再怒,也没想过要让席思死。
他们还没教训女儿呢,女儿怎么就死了呢。
席父对子女向来严格,他是军方的一把手,养成了军人手腕,觉得宠孩子是误形象。不像傅老爷子,对几个儿子很是宠溺。
然而,不宠孩子不代表就不爱孩子。
席思是他的幺女,对于最小的幺女,无论如何,倾注的心血也要多于前几个子女。
可后来幺女去当主持人,那是席家女儿该做的事吗?!
席父席母震怒,不同意,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席思的决定不变。
能怎么办。
这么多年过去了,席思的工作虽然不得他们喜欢,可他们不能否认席思的努力与成功,内心深处亦是有些诡异的欣慰。
可现在,女儿死了。
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