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支支箭射中目标,这嘶鸣声此起彼伏,对人的折腾更甚。
“哥哥……”草泠痛苦地喊道。
“小泠,别怕,哥哥在呢!捂住耳朵,乖,小泠很乖的,把头埋在哥哥的胸膛里。”
草癸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小男孩,把他的头紧紧地压在自己的胸口。尖锐的噪音刺痛着他的神经,但他只是轻皱着眉头,死忍着。
“放箭……”帝矢又大喊了一声,两支箭随着他的声音一同射出,同样跟在后面的一支支羽箭如流星一样划过。
原先平正有序地流动的沙砾开始杂乱无章地扭动起来,刺耳的嘶鸣声更加刺耳,由高变弱,又由弱变高,如此反反复复,不知过了许久,最后才没有了声音。
扭曲的沙流又慢慢地动了起来,不过这次它流动的方向是朝着“死亡荒漠”的腹地深处,看着逐渐远离了森林边缘的黄色沙流,众人都不禁长长地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刚才的那个具体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们,那东西很恐怖。
“帝矢,你知道刚刚的那道沙流下藏着什么吗?”一名白衣少女忍不住问道,看帝矢刚才的反应,料定他是知道些什么来的。
帝矢脸色沉得十分凝重,低头沉思了一会,他慢慢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也不清楚,但这种现象我曾经碰到过。”
那些闯入他们的领地来“狩猎”的理族入侵者,被击杀后,他们的尸体通常是交由帝矢的大雕叼到“死亡荒漠”里的,有时帝矢也会陪着一起前去。
有一次,帝矢发现了被抛到荒漠沙砾上的尸体也像今天所见到的情景一样,被蠕动的黄沙吞入“腹中”。
那次的异动,帝矢虽然已经报告给了族长,但知道的人并不多,后来多次去侦查,但都一无所获,不想今天竟又碰到,而且异动的规模较他第一次见到的更为庞大。
帝矢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向众人一一说明,草癸是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了的,倒不显得有多大的惊讶,但其他人都面面相觑,连小男孩也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双手抱紧了他哥哥的脖子,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犹带着泪痕。
帝矢也是一脸的严肃,看向那片浩渺得无边无际的沙海,那里曾经是一片繁华都市的所在地,但无情的战火湮灭了它曾经的繁华,把它埋葬在了这荒凉的黄沙之中,它的痛,它的恨,它所遭受到的无穷苦难,是否又要一一返还给人类?无论他是曾经的罪人,还是无辜的受牵连者?
帝矢沉思,觉得自己的脑门儿“突突突”地直疼,他可以预料到一场灭顶的灾难即将来临。有一个骄纵的帝国,已经让他们的族人焦头烂额也应付不过来了,还来这样的一场灾难?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
……
……
夜凉如水,带着一丝霜意,初秋的月有点清冷,也有点残破,弯弯的一阕,挂在中天,遥对着西边的苍穹,似在走向盈满的完美,又似在走向更加凄凉的残缺。
灯红酒绿、歌舞曼妙的大都市映衬着一世的繁华和奢靡,也暗藏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罪恶以及粉饰太平的虚伪毒瘤。
华丽的城堡,保留着古世纪洛可可式的古典建筑风格,雕梁画栋,壁画彩绘,精美异常。
亮着的雅致灯饰把这座城堡装点得更是梦幻,隐隐约约飘出音乐和欢歌笑语的声音。
一辆亮银色的座驾悄无声息地降落在这座城堡顶层的天顶花园里,四下无人。
车门打开,朦胧的月色中,走出两挺修长的身影,一高一矮。
高的那个,一身淡银色的军服,散着一头水银色的长发,虽然脸上带着一张银色的半脸面具,把他的风华都掩盖了去,但单从那身姿,也能感受到他的俊美逼人。
矮的那个,一身墨黑色的长衣长裤,连脚上穿着的长筒靴也是墨黑色的,配上她那头深黑色的短碎发以及蒙在她脸上的黑色面布,她整一个人简直是要融进了这夜色当中,只是她那双晶亮的紫色眼瞳在黑暗里亦散发着熠熠夺目的光辉,即使夜色再浓,也无法遮挡住。
两人互相侧对着,并肩而站,夜风轻轻吹拂,他们的衣衫、他们的头发也随之轻扬。
横在他们前面的是一扇厚重的大门,银衣男人原地站着,没有言语,黑衣少女用手指了指他们前面的那扇紧闭着的圆拱门,嘴唇轻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不一会,就听到他们身后方传来“扑棱扑棱……”的声响。
几只黑色的蝙蝠扑腾着翅膀从那辆银色的座驾后备箱里飞了出来,它们有着一双血红色森然的眼睛,体型比一般的蝙蝠要小很多,但它们飞行的动作却是异常的迅速,眨眼间便飞到了大门前,张开大嘴,发出一连串肉耳察觉不到的声波。
蝙蝠体内本身就具有磁铁的特性,它们的始祖就是依靠其体内的磁性“指南针”来导航,那时候它们拥有的磁性还很弱,但经过几千年的进化,经过无数次战火洗礼存活下来的这类红眼小蝙蝠,它们体内的磁场不知强大了多少万倍,再结合它们吐纳出来的高频率生物波,足以让任何一个凭借高端科技建立起来的安全系统瞬间陷入到瘫痪的状态中。
银绝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将能驾驭这些红眼蝙蝠的少女收为己用。这一刻,他终于等到了,积压了十年的,复仇的开端。
小蝙蝠们停止了动作,一银一黑的两人迈步走了过去,原本牢不可破的大门被银衣男人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