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估算了时辰,留在药医小院外的妖怪们多半已是伸长脖子等了一宿,等得筋疲力尽。他先送这几个小妖怪回去,下次,他独自过来,探一探禁地的虚实。
想到这儿,黑玺发了话:“回去。这些事以后再说。”
大黑蛟的决定,贝壳婶婶不能不听。她忍不住遗憾这一次出行,让身边的人担心,又没能收获药草。待几天后,她与山里的妖怪交换了药材再做决定。实在不行,她再来一次,为荷青采摘药草熬药。
听得大黑蛟的话,鲤鱼松了一口气,心底的愁意却并未减少多少。前一条路,水草冻得太惨,不知对身体有没有不好的影响。
偏偏,碧波湖仅此一位药医,亦是大家以往信任的药医,鲤鱼不懂还应该不应该让药医为水草查看情况。
鲤鱼犯愁,何处能另寻一位医者。
返回的道路,药医与大黑蛟分别走在一头一尾,药医清楚这条路的起始在哪儿,由药医领路,大黑蛟则在末尾,留意他们身后的风吹草动。
他们身后是禁地,一个让黑玺倍感不自在的地方。黑玺留在后方断后相对安全,其他的小妖怪,一旦遇到了变故,兴许小命不保。
贝壳婶婶与荷青走一起。此刻,贝壳婶婶不好直问大伙对药医的态度为何改变,她只是问了荷青播种粮食是不是顺利,累不累之类的琐事。
荷青说起这些内容顿时眉开眼笑。尽管是大黑蛟挖坑,荷青撒种子的小事,荷青说得起劲,贝壳婶婶也听得笑眯眯的,十分开心。
此后,贝壳婶婶进而询问荷青药地的药草长势,她专门打听了其中的一类药草,近期是不是成熟在即。荷青想来想去,没想起来:“我明天在药地看看,看了告诉你。”
贝壳婶婶笑道:“好,药草成熟了,给你熬好吃的。”
荷青看向贝壳婶婶,非常好奇是什么好吃的。奈何贝壳婶婶闭口不谈,笑得意味深长。荷青的师父留下的一张大补汤的方子,以禁地附近的那株药草为主药,荷青种植的药草为辅助,方可熬煮。要不然,贝壳婶婶此番何必辛苦的跑一趟。
贝壳婶婶不便多说,但她塞了几张药方到荷青手中,她点了点其中两张药方,让荷青多留意其中的药草成熟时间。一张方子是荷青每天喝的补药,另一张则是大补汤。
说到药方,贝壳婶婶求了一大堆方子,数目最庞大的来自荷青的师父,那位老神医。贝壳婶婶根据荷青的体质,恳求老神医写了各种各样的方子,五花八门。
而且,当贝壳婶婶得知老神医要外出采药,不知归期,贝壳婶婶急急忙忙的加了一些至关重要的方子。
比如说,荷青怀孕了吃什么,必须的禁忌是什么。怀孕初期吃什么,中期吃什么,产前的饮食如何,产后又怎么补身体。
贝壳婶婶一条一条的分类收整,而她现在交给荷青的方子,均是她精心挑选的适合这一阶段的荷青,又能利用湖底药草代替的药方。当然,其中也有产后的方子,尽早备齐药材,贝壳婶婶心里才有底,她不清楚荷青的孕期有多长。
荷青瞧了瞧药方,贝壳婶婶说的平时的那张方子,药草他貌似都见过。这张方子与药医开的调养身体的那张方子非常相似,他不清楚自己每天喝的到底是哪张方子。
只不过,师父开的方子的药材,有几喂药是荷青亲手种植,他至今还有种子,没有种完。
荷青和贝壳婶婶边走边说话,走着走着,荷青忽觉不对劲,鲤鱼姐姐和水草姐姐不见了。这里分明只有一条路,不可能走丢。
他偏过头询问身旁的贝壳婶婶,岂料,上一刻仍在给荷青念叨禁地那株植物长什么模样,药效如何的贝壳婶婶竟然也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