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听到溃逃回来的属下回禀,惊讶万分,“什么,人被救走了?被谁救走的?你们这么多人连个人都看不住,和废物何意?只有你们两个人,其他人呢?”
属下被骂得面红耳赤,低头请罪,“主上息怒,是属下无能。只逃出我等二人,其他的兄弟全遇难了。”说着他黯然的低下了头,有些物伤其类的伤感。
齐王更震怒了,“全遇难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派出的是一队二十人的精锐,是从他亲卫中选出的好手,居然就逃出了两人。“难道你们遇上了朝廷的军队?”不然如何解释?
属下摇头,“并不是朝廷的军队,主公您有密令,救出四皇子不必带回来,半道上处置了即刻。属下依令行事,可是在处决四皇子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几个穿着灰色衣裳的人,好生厉害,不仅救走了四皇子,还重创了我等,属下二人想着把消息传给主公,才拼死逃脱。”
“几个?你确定是几个而不是几十几百?”齐王喝问。
属下肯定道:“回主公,的确是几个人,他们会结阵,阵型变幻可快了,属下虽没看清具体几个人,但属下敢肯定绝不会超过双手之数。”
齐王跌坐在地上,脸上神情难明,心中惊疑不定。几个人就能轻而易举的灭了他的二十精兵,这是多强悍的战斗力啊!还会结阵,还穿一样的衣裳,他能想到的也只有军队了,若他们是朝廷的军队,这样的人不要多,只要一万,他就别想有任何所获了。
齐王的幕僚见状,忙上前道:“主公,即便有这般厉害的兵人数也绝不能过多,能有个几百就顶天了。”精兵是那么好训的吗?“而且咱们这段时日也与朝廷的军队接触不少,并未见过什么穿着灰色衣裳的兵,要是朝廷有这样一支神兵,还能藏着不放出来?”
齐王一听觉得有道理,缓缓点头。幕僚窥了窥他的脸色,又道:“反正咱们也意不在四皇子,救走就救走吧,咱们要的不过是四皇子不见了,失踪了。下面才好筹谋。”
“言之有理。”齐王又点了点头,道:“现在立刻放出去四皇子被妖皇害了的消息,还有把小皇孙在咱们手上的消息一齐放出去。”
原来齐王迂回曲折打得是这样的主意!
当今妖皇残忍的杀害了圈禁在皇陵的四皇子,又想谋害四皇子之子——当朝小皇孙,还没来及得手,被齐王的人救了下来,四皇子临死前托孤。齐王感念皇室子嗣凋零,愿奉小皇孙为幼主,邀请天下有志之士共同反抗排除异己的妖皇,共同辅佐幼主早日还朝。
还单给平南候去了一封情真意切的劝降信,大概意思就是:我奉你的外孙子做了幼主,你别跟着朝廷干了,跟着我干吧,咱们一起把妖皇掀下来,共享荣华富贵。你降了吧,带着你的十几万大军赶紧归降了吧,我这里高官厚禄任你选。
那平南候恶心的差点没把隔夜饭给吐了出来,齐王这个老兔崽子,这不是无中生有挑拨离间吗?他在宫里见过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外孙子,前天还亲眼见过四皇子本人了,他自然不信齐王的谎话。
他不信,可有人信呀!皇陵不是失火了吗?四皇子不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吗?大家琢磨琢磨保不准还就信了齐王的话呢?那他们如何看他这个所谓幼主的亲外公呢?
你说这膈应人不?
平南候暴跳如雷,先是往京中去了一封言词恳切的表忠信,紧接着就点兵攻城,点了嘴皮子最溜的兵骂阵,专骂齐王,专挑齐王的痛脚骂,什么万箭穿心啦!什么断子绝孙啦!什么丑陋似鬼睡儿媳啦——
直骂得齐王的两个儿子劈了三张桌子,二公子喘着粗气,气得双目赤红,“大哥,你不许再拦着我,我一定要把平南候这老匹夫碎尸万段。”
齐王世子却道:“二弟,父王吩咐了近日闭成不出,不许应战。”
二公子怒道:“大哥难道没听到外头骂得多难听吗?”
齐王世子继续劝,“二弟,小不忍则乱大谋,休要急躁啊!父王正——”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忍忍忍,你能忍我忍不了。”俗话说主辱臣死,当爹的被骂,做儿子的能忍吗?绝对忍不了。“父王要招降平南候,可见是行不通的,要我说费什么唇舌,打呗,打的他无还手之力就听话了。我领人上城头看看。”也不顾他大哥在后头喊,扭头就往外跑。
齐王世子苦笑,“二弟这性子也太——”他轻摇着头,一副头疼不已的样子,“快点兵跟着二公子,别让他被人伤着了。”其实他心里巴不得二弟被人伤了呢,不过面子功夫还是得做做的。
齐王二公子这一去就再没回来,等齐王世子接到他二弟被朝廷军队万箭穿心的消息时,眼前一黑险些从座位上栽下来。他只是想措措二弟的威风给他点教训,可从没想着让他死呀!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不是?现在打天下才刚刚开始,他就是再蠢也知道勇武的二弟的价值啊!
齐王二公子本来没打算出城应战,他站在城头上听着那骂声,心头升腾起一股压不住的邪火,非得出城冲杀一阵不得发泄。他深知自己的武艺,他有万夫之勇,因此并不把城外的朝廷大军放在眼里。
他出了城便被刻意的引了出去,当他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已经被卫军围上了。一开始他并没有把这群穿着灰色衣裳手持长枪的兵瞧在眼里,可越打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