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把稚女抱起来的时候才发现稚女很沉,她的手脚肥嘟嘟的,像一节节藕,但很白嫩,玉雪可爱。
宫女们追了上来,看到文王亲自去抱稚女,忙围着文王:“大王,还是我们来吧。”
文王心情大好,他很久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孤抱得动,去把彤史叫来,孤有话问她。”
宫女去找彤史了。
彤史者,后宫女官名也。其制,选良家女子之知书者充之,使之记宫闱起居及内庭燕亵之事,用示劝戒。
简言之,彤史就是掌记宫闱起居等事的女官。
当她受到文王传唤时,还以为文王要问的是婉夫人有孕一事。
结果等她急忙赶到日照宫时,就听到了中气十足的女童哭喊声。
宫里有女童?宫里怎么会有女童?!
彤史大惊,难道是宫女跟侍卫偷偷生下来的,被大王发现,所以现在是要责问她的吗?
揣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彤史一进大殿就行了五体投地之礼,并高呼:“臣有罪,请大王降罪!”
文王被稚女的哭声哭得脑仁疼,他不知道稚女为何哭,不管他给稚女找来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稚女都还是哭。
见彤史来了,文王急忙道:“行了,你先过来,孤要问你,是否见过这孩子?”
彤史匍匐行至文王座前,慢慢抬起头,入目所及是一稚女坐在文王怀里哭得嘶声力竭的模样,细看之下,此女的眉眼依稀跟文王有八分像。
彤史惊慌道:“臣不知,宫中并没有此女,大王何不问问内史。”
内史掌管王宫上下的宫女侍卫和宦官侍者的人数,以及各宫的吃穿用度等大小琐事。
文王道:“孤已经让内史查过了,宫内并无此女记录在案。”
王宫内有宫女跟侍卫苟合并不奇怪,但绝不会有人胆大到敢把孩子生在宫宫偷养。除非此女是某位被大王宠幸过的宫女生下的,这样才能解释为何此女会突然出现在宫中。
“臣斗胆问大王,四年前是否宠幸过其他人?”
文王陷入了沉思,四年,实在太遥远了,他有些不愿去回想。
“请大王仔细想想,此女事关王族血脉。”
这句话刺得文王一个机灵,有一段模糊的记忆冒了出来,那是一个昏暗的宫室,他耳边是陌生女子带着哭声的喘息,外面是瓢泼大雨,室内的蜡烛忽明忽暗,他在陌生女子体内寻求慰藉。后来呢?后来他就记不得了。
“似乎确有此事。”
很快的,侍卫把人带来了,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妪。
文王道:“此女是你带大?”
老妪颤颤巍巍的跪下,一口牙齿都掉得差不多了,她说:“非奴带大丽姬,带大她的是一头黄牛。奴在宫中捡到她,把她放在牛圈里,她就跟牛睡,喝牛的奶。后来就长大了,奴不知她是何人生的。”
文王让人拿软垫给老妪坐,屏退众人后,把稚女带到老妪面前:“她为何老是哭?有办法让她不哭吗?”
老妪摇摇头:“只有黄牛能让她不哭。”
“你捡到她是哪一天?”
“王后仙逝后次年的夏天。”
推算回去,时间刚好吻合。
此女必定是那名宫女生下来的无疑了。
文王别过头抹掉眼角的泪,他终于有王姬了,虽然这位小王姬来得有些迟。
皓月孤星等到老妪出来后,把人拉到一边问:“大王信了你的话吗?”
老妪在王宫中待了三十年,今日是第一次面见大王,现在还是心惊胆战的。
她道:“大王已经信了,没有怀疑。”
“丽姬有没有听话的哭?”
“哭得嗓子都哑了,不给任何人抱,还不停用巴掌打大王,大王也不气,反而很高兴,把脸凑上去给丽姬打。”
皓月孤星给了老妪两块黄金条,老妪感恩戴德的走了。
很快,大王跟宫女生下王姬的事情传遍了整个王宫。
据说这位王姬是喝牛乳长大的,大王一点儿都不介意,反而很喜欢这位王姬,就算王姬直接拍打大王的脸,大王也不生气。
大家都明白,这可是大王唯一的王姬,大王再怎么宝贝她,也丝毫不过分!
婉夫人听说后,抓住姆妈的手问道:“王姬?确定是大王的血脉吗?”
姆妈被抓得脸皱起来:“大王把彤史找去问过了,还把抚育王姬长大的老妪找到了,对问之下,大王就确定那稚女是他与宫女生下的无疑。”
婉夫人的大脑一片空白,谁会想到这王宫里居然还藏着一位贱婢所生的王姬,要是她早一点发现就好了,那样王姬就是她的,她也不用跟别的男人苟且。
姆妈反握住婉夫人的手,低声道:“婉儿,这是好事啊,你必须去把王姬要过来抚养,现在也只有你能养育王姬了。”
“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婉夫人摸着自己的小腹,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了。
“谁也无法保证你生出来的是不是王姬,眼下就有现成的,抓住她,我们手里就多了一份筹码。”
婉夫人马上梳妆换衣,带上宫女前往日照宫。
文王的注意力全都在丽姬身上了,听完婉夫人对丽姬的一长串赞美之词,也只是赐座,然后又继续逗弄丽姬了。丽姬不吃文王那一套,各种给文王甩脸色哭闹。
“大王国事繁忙,妾想为大王分担一二,略尽绵薄之力,若大王让妾抚养王姬,妾必定将王姬教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