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此时如进去前一般轻松地走出也没什么,可偏偏不是,而是十分虚弱疲惫的模样,她怎能不担心?
“无碍。”珵野摆摆手,故作轻松回道。可就在下一瞬,他就整个人歪倒在她身上,俨然已经晕过去。
“珵野!”
陌悠然顾不得那么多,连忙抄起他身子往自己的住处奔去,同时回头对左霁喊了一句,几近命令的口吻,“给本殿叫大夫!”
左霁无声点头,见女子抱着男子跑远,她便进了静心堂,见南宫煜仍坐在八卦图的中心,周身都萦绕着淡淡的光芒,其所练的武功似乎已经大成。
“盟主,您没事罢?”左霁不敢走近,只远远地望着男子,然后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南宫煜霍然睁眼,那刹那,其眸中精光四射,威压以他为中心往四周铺展而开,左霁都能感觉到空气中的一丝波动。
“盟主……”她再次迟疑出声,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攥紧。
“你来干什么!”南宫煜冷冷地凝视着他,低沉的声音宛若撒旦的魔鬼之音,周围铁墙上露着獠牙面目狰狞的蛟浮雕衬着,静心堂内的气氛愈加沉闷恐怖。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盟主。”其实,陌悠然方才说出那些刺激她的话语的时候,她面上虽镇定,心里却还是起了波澜,可此时一见到南宫煜本人,她便是有再强烈的欲念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出去!”南宫煜对她的关心置若罔闻,语气近乎冷血。
“是。”左霁压下心头泛起的一丝苦涩,连忙退了出去。从外面将门重新抵上之时,她才重重松口气。
另一边,陌悠然将珵野抱回自己床上后,连忙脱去他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衣物,以免他着凉。
之前珵野溺水的时候,是孤尘给其换的衣服,而非她,所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男子的身子。在这过程中,她难免紧张,眼睛忍不住往其*部位瞄去,然后立马收回视线,做贼似的。男子此时明明伤着,她却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再多瞄一眼,这心里都快被罪恶感淹没了。
男子本就属清瘦的类型,但因为习武的关系,脱去衣服后身上还是有几分肌理的,而且十分匀称优美。如他白净的脸蛋,他身上的肌肤也十分干净,除了某处,其他地方没有明显的体毛,好像丝绸般光滑。
陌悠然给他擦了擦身子,才给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见大夫迟迟未来,她打算亲自出去找。就在踏出门槛之时,她却猛然撞上一个人。
“哎呦!”
那个人提着一个药箱,此时与她一撞,药箱里的东西自然全摔在地上。
“走路长不长眼睛的!东西摔坏了你赔!真是气死人了!大半夜还要出来干活……”那人连忙蹲下身捡东西,一边捡一边骂骂咧咧的。
陌悠然也有点生气,但一想到这位大夫是要给她家珵野看病的,她得罪了人家,人家万一不动声色地报复到珵野身上该如何是好,于是她只好拉下脸道歉道:“抱歉。”
她声音才落,就见那正在捡东西的人影身子一颤,接着他就噤了声。
将东西捡完后,那个男子才站起身,说了句,“进屋罢。”他便立刻绕过陌悠然进了屋内。
陌悠然跟着走入,却不料,她才进门,身后的门就被人“砰”地一声合上。她吓一跳,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道人影就扑向她,将她紧紧压在墙上,接踵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狂热之吻,她呼吸尽数被对方夺了去。
嘴唇都被对方啃得发麻了,陌悠然拼命挣扎,情急之下竟忘记用内力,直到耳畔传来一句少年低哑的嗓音,“姐姐,是我。”她才平静下来,甚至一把揽住对方腰肢用力回吻他。
来人是云毓。亲了半晌,他才舍得松开陌悠然,一脸意犹未尽。
像个孩子般,他紧紧拥住女子。将脸埋在她肩膀上死命蹭了几下,他才压抑出声,“姐姐,我好想你。”话语间已有哽咽。
“我又何尝不想。”陌悠然拍拍他的背,意图安抚他的情绪。但她现在心里还挂念着珵野的安危,便出声提醒道:“云毓,现在不是你我谈情的时候,你还是先去看看珵野罢。”
云毓连忙抬起脑袋,惊讶道:“珵野怎么了?”
“你跟我进来。”陌悠然拉着他进了里屋,他这才发现床上躺着珵野。
珵野此时的状况很糟糕,不仅脸色苍白,就连唇瓣都没了血色,云毓当即上前为他诊脉。
“怎么会这样?”云毓突然蹙起眉,神色疑惑。
“怎么了?”陌悠然立时紧张起来。
“他体内的内力竟然全枯竭了,以致于他现在很虚弱,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调养才能恢复。”云毓解释道。
南宫煜这个王八蛋!
陌悠然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她心疼地瞧向床上的苍白男子,眼泪都快出来了,继续问道:“那他内力能恢复过来吗?”
“能是能,只是会恢复得很慢,除非有人愿意用自己的内力给他疗伤。”云毓为难道。
“怎么疗伤?”
“就是将自己的内力传入他体内,相当于为他补给。”
“我来!”陌悠然当即自告奋勇。
“姐姐?”云毓诧异地瞧着她,“你不是没有内力?”
“现在有了,南宫煜已经为我打通任督二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