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之前曾交代,放你一人进去即可。”左霁回道。
“请。”她对陌悠然往楼阁内做了个请的手势,陌悠然咬咬牙,只得走入。
她才进入楼阁,身后的门就被外面的左霁关上,她便是想反身离开都不行,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踏上楼梯。
即使未见到那个男子,她都能感觉到这楼阁内压抑沉闷的气氛,漆黑的楼梯宛若通向炼狱的死亡之路。哪怕她极力让自己镇定,她胸腔内的心脏还是忍不住剧烈跳动。每一层楼对她而言都像一处设置了重重困难的关卡,她每上一层,都有如释重负之感,随即又迎来愈加沉重的心情。
楼阁一共有九层,陌悠然却感觉走了一个世纪,再没有当初那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心态。
终于抵达顶层,她见南宫煜整个人悬浮在空中,双腿盘起,面容平静,周围气流急速地涌动着,当初被其内力压制的胸闷感再次袭来,她捂住胸口,眉间紧蹙,不敢妄动。
这个男人是不是一天到晚不干别的光练功了?不然为何她每次见着他的时候,他都在练功。
等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她才见南宫煜周身的气流涌动的速度渐渐减缓,直至化为无形。他平稳地落到地上,身后的发垂落下来,顺直地披散在背上。
睁开眼的刹那,天下万物臣服在他脚下,霸气尽显。
“女人,别来无恙。”见到陌悠然,他忽地勾起笑意,并非因为愉悦,而是一种肆意却优雅的从容气魄。
“尚可。”陌悠然动动腿,感觉站得久了,脚都有些麻。
“过来。”南宫煜理所当然地对她招招手,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陌悠然未多想,往他的方向走去,只不过,才踏出一步,她就察觉不对劲,当即收回脚,“本殿凭什么听你的,应该你给本殿过来才是。”
“女人,不要挑战本尊的底线。”南宫煜面色一冷,不喜她不听话的举动。
“本殿脚疼。”说得她好像没有底线似的。
本来她很有骨气,但看见南宫煜抬手,她立马怂了,巴巴地走了过去,一边念叨:“行行行,您老有实力,您老是大爷。”她可没忘记那天她被他隔空吸到他身边的事情。那一摔,她实打实地跌在了冰冷坚硬的地上,再加上体内几处筋骨已被此男内力震断,那份痛楚,若非亲身体会,谁会知晓她当时的绝望。
所以,她不得不承认,碰到南宫煜,她算是踢到铁板了!
“抬脸。”见女子终于坐至自己眼前,南宫煜再次开口。
“你要干嘛?”陌悠然不知男子用意,问了一句。
就在这时,南宫煜火速伸手扼住她下颚,令她的脸高高仰起。他垂目瞧向她,居高临下道:“本尊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
陌悠然吓得脸色都白了,不敢乱动。生怕男子手上一个用力就将她下颚的骨骼捏成粉碎。
细长的柳叶眉下一双形状弧线极为优美的眼眸似水如雾,楚楚可怜,鼻梁高挺强势,红唇宛若冬天绽放的红梅,鲜艳柔软,泛着淡淡的光泽,引人一亲芳泽。她这张脸无疑是美艳的,却又因神色间的隐忍不屈而变得清冷,宛若无人可亵渎的神女,冷艳高贵。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见男子好似在打量一件没有体温的器物般盯着自己的脸庞,寒眸中的情绪深沉复杂,陌悠然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女人,我们很久以前是不是见过?”男子并未松手,却突然微蹙眉宇,疑惑地问出一句。
“是么。”陌悠然看着男子冷酷俊美的脸庞,便想起了她前世的师父,心里一阵恍惚。
“你第一次见到本尊的时候,喊本尊那句‘师父’究竟何意?”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对南宫煜不可谓不深刻,因为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其他人手里栽跟头。
那天,女子意图行刺他,正在练功的他为了自保,只得强行封住自己体内乱窜的内力,反手将女子压制在地上。就在那时,女子看向他的眼神,他想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位许久许久未见甚至她认为再也见不到的故人,眼里有惊愕,喜悦,心酸,以及无尽的悲伤,就算他当时面上未表现出什么,内心还是有所触动,莫名心想自己如果就是这个女人心里那位故人该多好。
“本殿那天认错人了,你别放在心上。”陌悠然从男子脸上移开视线。眼前男子的确生了一张与她前世的师父一模一样的脸,但他不是师父,这点她一直都清楚。而这件事,她觉得完全没必要告知眼前这个男子,因为没有意义。
是的,没有意义。
“认错人?”
“那你究竟将本尊认成了谁?你师父么?”男子目光瞬间凌厉起来,继续追问。
“本殿不想说。”陌悠然倔强起来便什么都不在乎了,人总有东西需要捍卫,为了捍卫这件东西,甚至可能会牺牲自己的性命,却在所不惜。而她此时需要捍卫的东西,就是——秘密。
“你不回答也可,待本尊将你的过去全部查出来,便能知晓你师父是哪位。”南宫煜猛地松手,心底有一丝不快。这个女人将他误认作她师父,定是因为她那位师父与他样貌生得相似。他是南宫煜,是这天下间最强大的人,只要他想,他便能成为这天下间独一无二的王者,结果竟然有人与他撞脸,这着实令他不爽,待寻到那人,他一定亲手杀了他!
陌悠然强忍被男子恣意摆弄